第30章 过敏鬼04(1 / 1)

何璇手指上带着的那款铂金戒指,在另一个红宝石戒指边上被衬托地不怎么起眼,如果不是苏辞北特意观察了一下,还真的一下没发现它。那戒指的制作工艺,包括切割的线条看起来都很熟悉,应该和季敏的那个是同款,只是花纹不太一样。她和季敏有什么联系?为什么她们俩会带着同款戒指?或者说,这戒指是谁送给她们的?苏辞北的思绪悠悠地转了几圈,章鸿益之前给他看过的资料自动就浮现出来。高家现如今的人员分布是这样的。高家家主,高金石,也是这次找上特处的人。他有两子一女。大儿子以前是高氏公司的董事长,后来似乎是因为干的不怎么样被辞退了,回家吃老本,继续当个富二代享受生活。他娶了个老婆,叫纪雪。儿媳妇好像反而比较厉害,曾经跟着一起做到总经理的位置,但是在她老公退下来之后,她也跟着退下来了,据说是为了回去生孩子?然后剩下的女儿高静云和儿子高敬鹏都属于未婚状态。这些都是表面上的资料,再深的特处也没有去挖,只是一个发现了灵异事件的案子,用不着这么挖那么深。如果事情有蹊跷,那么他们才会后续更加深入地提供资料。不过据章鸿益说:“我们都是靠自己努力挖资料的,等他们那边支援过来,黄花菜都凉了。”看来特处的员工工作压力确实还蛮大的。食物的香味飘过来,刚刚暂时离开的何璇带着一个年龄挺大的阿姨走过来,手里端着刚切好的果盘和样式精美的茶点。“刚做好的蝴蝶酥和曲奇饼,厨师说做了点改良,两位尝尝味道怎么样?”苏辞北和章鸿益对视一眼,伸手拿了一块塞进嘴里。茶点酥脆,入口带着一股浓郁的奶香,味道非常好,何璇笑盈盈地劝他们多吃。没一会儿又让张妈去了其他的零食过来,满满地叠了一桌子。这个场景,看起来有点像是过年的时候招待客人。还是那种带着一桌嘴馋小客人的那种。苏辞北和章鸿益来者不拒,给了就吃,吃完章三岁还要夸上几句问问做法,说回去可以让妈妈学着做巴拉巴拉。此时的画面非常和谐,如果那些零食不是被分成了四份的话,会更加像是一个普通的朋友聚会。苏辞北往嘴里塞了一颗牛轧糖,看着何璇一边招待他们,一边熟练地往边上的盘子里塞进去几颗。同时还不忘和空缺的位子互动几句,聊聊食物做法还有今天的妆容什么的。她喊她,小华。这应该是一个姓氏上加个小的称呼,通常出现在公司里头,上级对下级的称呼。那么这位小华,可能是何璇以前的同事,也就是高氏公司里的人?苏辞北的眼神在那个空位上一瞟,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也就是说,确定这个什么小华并不存在,何璇现在看到的是幻觉,那又是什么导致了她的幻觉呢?苏辞北冲章鸿益使了个眼神,让他去试探一下。章鸿益愣了愣,嘻嘻一笑。他伸出手,拿着属于小华的那个盘子,端起来。稀里哗啦——全部倒进了自己碗里。苏辞北:“……”何璇:“……”她迷茫地看着他们,像是还没有弄懂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做都已经做了,不妨再做的过分一些。苏辞北伸腿一踹,沉重的红木椅子砰地一声砸在地上。“哐”地一声巨响。何璇突然捂着脸尖叫起来。“她又来了!”“她又来了!你不要来找我,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她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被戳破边上没有人这个幻想后就开始放声尖叫起来,怎么喊都喊不住。靠近就要跑,也没法安抚,苏辞北想找那个张妈询问,结果一扭头才发现她早就拎着个空盘子一溜烟地跑了。速度飞快,动作熟练。看起来是已经练过很多次了。苏辞北:“……”“你挑的事,你来负责。”章鸿益:????盘子是他端的,可椅子是你踹的啊?你不能因为你比较厉害就随便给别人盖帽,他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你再这么过分,他可就要生气了!苏辞北:“不行?”“行行行,没问题。”章鸿益点头点地飞快,他掏出一个小型的注射器,瞄准了往何璇身上一扎,没多久尖叫声就逐渐变弱起来。她倚在桌子旁边,眼神有些发飘。“速效镇静剂,这一点应该就能够她平静至少半小时了。”章鸿益上前把针筒给收回来,拿走的时候顺手扶了一把,让何璇坐得更舒服一点。“你们在干什么?!”正巧这时有人从楼上走下来。中年男子,四十来岁,保养地很不错,但是眉目间带着深深的倦意,气质威严,看上去就是常年身处高位的那种。苏辞北见过他的照片,他就是高金石,高家家主。章鸿益伸手扶着人,何璇软趴趴地跌在他怀里,看上去姿态暧昧,从上往下看,更像是直接依偎在他怀里。想到何璇可能和高金石有的亲密关系。章鸿益手一松,吧嗒一下,何璇就瘫到了地上。苏辞北:“……”傻小子。他站起来冲高金石伸出手,不着痕迹地打破这个比较尴尬的状态。“高先生,您好。”“……你好。”高金石狐疑地伸手和他轻轻一握,“你们是特处的人?”“是的。”章鸿益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他把何璇扶起来放到椅子上,然后拿出自己的证件递向高金石。“非常抱歉,我们发现您的助理好像精神状态不太稳定,请问她这是突发的状况,还是以前就有过类似症状?”看过证件之后,高金石的态度好了很多,他露出客气的笑容。“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何璇她……以前是没有这方面的问题的,但最近在家里,可能受了点小惊喜啊。女人嘛,胆子比较小,次数一多精神状态就比较恍惚。”“没事的,让她去休息一会儿就好。张妈?”他扬声喊道,刚刚不知道躲到哪里的张妈又冒了出来,扶着何璇就往楼上走。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就完了?看到你家小情人都成这个样了,你别的话都没有吗?苏辞北和章鸿益面面相觑,识趣地没有多说什么。高金石的身体状况看起来真的不怎样,站在那和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就开始额头冒虚汗,脸色有些发白。他打了个电话,让他小儿子出来招待他们。电话那头似乎是说了些什么,气得高金石连声骂了好几句逆子,平静下来后和他们道歉说是儿子叛逆不好管,老父亲都已经被气习惯了之类。然后被气得哼哧哼哧的老父亲就去客厅坐着了,捧着茶杯有种万事不管的冷淡感。苏辞北和章鸿益被他晾在原地,有点懵逼。好在很快楼上就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穿着时尚,染了一头绿毛,裤子还扯了好几个大洞的青年走下来。他扫了两眼苏辞北和章鸿益,原本吊儿郎当的表情突然热切起来。“几位就是特处来的贵客?欢迎。”章鸿益没明白他为什么态度突然那么热情,满头雾水地和他握手之后,就看到这人一个滑步黏到苏辞北身边,那种粘腻的眼神和关怀的神情,令他感觉有些熟悉……身为一个富二代,他虽然不浪,但是周围总是有比较浪的朋友。那些朋友们,平常泡妹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这个眼神吧?……想泡苏辞北?章鸿益脚步一顿,由衷地对高敬鹏产生了敬佩之感。胆子大到这份上也难见……如果让苏辞北出手的话,是会下毒还是下毒?医生的动手方式比较贫乏,章鸿益想不出什么能够一针见血收拾人的方法,不过他知道苏辞北绝对不好招惹。如果惹怒了他……想想那个被揍地骨折的男人,还有顶着一头绿毛的刘国高……【蜡烛】【蜡烛】“这位是苏先生,你们要看看之前发生异状的房间吗?”被章鸿益暗自钦佩的高敬鹏完全没感觉到危险,他着迷于苏辞北俊秀的容貌,腿都有点迈不开,恨不得一直黏在他身边。苏辞北看了他一眼,意外地没有发火。而是镇定地点头,让他在前面带路。高家住着的这栋别墅面积也很大,四处都可以看到一些看起来就很昂贵的摆设。因为这里曾经被改造成收藏馆的原因,一楼是没有住房的,只有保姆张妈和厨师之类的仆人住着。二楼是高家子女的住房,而三楼则是高金石一个人的地方。他和他的收藏品住在一起,生怕有人动手把这些东西都给偷了似得。这话是高敬鹏说的。“我们家老头心思多疑,自从家里公司破产之后,他就更加疑神疑鬼,三楼上从来不让人上去,每天都只有他一个人守着。连他的那个小情儿都不能留宿,每天伺候完他之后,下来回房间睡觉,整的和皇帝侍寝似得。”高敬鹏一边走一边吐槽,在说到他的父亲时,表情没有丝毫的尊敬,不过看起来也不像特别不满,就是吐槽起来非常顺口的那种。走到一间房间前,他停下来解释。“这房间是我二姐的,她平常不回家住,所以一直空着,没怎么住人,不用多看。她边上那间是我的,再过去拐角才是我大哥和大嫂的房间,这次出状况最多的地方就是我大哥他们那。”他说的大哥大嫂就是指高敬阳和纪雪夫妇,他们俩明明是两个人住,但是住的地方却正好是靠边的,看起来不太宽敞。传言中高敬阳不是高金石最宠爱的儿子吗?培养了几十年准备接他班的那种?怎么看居住的位置来说,就像是被发配边疆了呢?高敬鹏似乎是看出了他们的疑惑,他嘲讽地一笑。“我大哥他之前可是和我爸一起住在三楼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惹怒了我爸,所以才会赶下来和我大嫂一起住。”“这房间以前是我大嫂一个人住的,现在多了一个人自然就看起来比较拥挤。他们俩不知道在不在,要不然我敲门让他们出来?”问是这么问,但很明显高敬鹏根本就没准备听他们的答复。说完话他就怼着门板哐哐哐连敲几下,动作粗鲁,半点都不顾及里面的人是不是方便。章鸿益悄悄往苏辞北身后躲了躲,他悄声道:“里面的人出来不会骂街吧?”苏辞北:“……”他默不作声地跟着往后挪了挪。希望高敬鹏他大哥能够集中仇恨值,谁敲的喷谁,不过看这个状况来说,他们兄弟俩的关系应该不怎么样,不用担心会有仇恨漂移的可能性。高敬鹏自己倒是洒脱,哐哐就一阵乱锤。锤完之后还朝苏辞北露出一个自以为万分潇洒的笑容。“放心吧,这个时候我大哥基本都不在家的。”那你这是敲给谁听的?这个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吱嘎”一声,被锤地有点掉灰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纤细的身影走了出来。“敬鹏,你大哥不在这里,你找他有事吗?”五官清秀,身材消瘦,眉目间带着和高金石如出一辙的疲惫,气质文雅一眼看上去就觉得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这是纪雪。高敬阳的妻子,也是曾经在高氏公司做到了总经理位置的女强人。“大嫂,”高敬鹏嬉皮笑脸地冲她嘻嘻一笑,“你前几天不还被那些事情给吓得不轻嘛,爸不是请了特处的人,你开门让他们瞅瞅,也好安安心,专心养胎,别苦了我的小侄子。”这话说的,他像是根本就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苏辞北的眼神在纪雪看着还很平坦的腹部扫过,他记得,资料里写,她好像就是因为怀孕才辞职回家的?一个女人,哪怕是高家的儿媳在那种大公司里奋斗到经理这个位子,而且得到的评价都是能干,隐隐有压过她丈夫的意思。她真的是真心实意自己辞职的吗?纪雪皱眉伸手拨动了一下头发。在她那白净的手指上,有一个深深的因为常年戴着戒指留下的痕迹。但是现在,她的手指上面空空如也。戒指被摘掉了。“几位请进。”她推开门,招呼他们进去。在把门彻底推开的那一刻,一股冰冷的气息溢了出来,像是阴气,但仔细感受又不是阴气。应该是长时间开着空调后留下的味道,沉闷干涩,混合着一股奇怪的氤氲的香气,呛地人有些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