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剑朗声答道：“曾局长，您别怪我说话直，其实香烟虽然难以根除，可是在对香烟的吸收方式上，全世界也都一直在努力着，比如以前香烟是没有过滤嘴的，现在普遍都有过滤嘴了，而且过滤的效果越来越好，另外，据我所知，烟草的加工也做的更加精细，以达到对身体更好的程度。”曾局长轻轻的摇摇头，说道：“张总，你说的都对，可这些也只是表面的文章，烟丝的原材料还是没有变化的，可你这种加工方法，对烟丝起到了彻底改变的作用，作为个人来说，我对你的这种烟草变革很支持，可是我从这个行业的总体形势来看，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做了。”张剑觉得曾局长话里有话，而且有些东西他不好说出来，张剑就直接挑明道：“曾局长，您的意思是其他的烟草公司会对我产生嫉恨吗？”曾局长没有再做过多解释，站了起来，拍了拍张剑的肩膀，说道：“张总，好好把九芝林做好，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其他的还是放放吧。”说着，他轻轻摇摇头，走了出去，张剑坐在那里，心里十分不爽，他明知道曾局长是为了他好，可张剑还是不服气，这明明就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为什么就不能实行呢？张剑越想越气，他决定要动用关系了，其实按照他的脾气，能自己解决掉的事，绝不会麻烦其他人，可有时候没有办法，个人再强大，也斗不过强大的集团势力，烟草行业利益巨大，商人们也都在按照国家的政策在行事，可难保不出现几个败类，出来破坏正常竞争。正好到了京城之后，张剑由于太忙，还没来得及看望许老呢，烟草这件事只能许老帮忙，于是他就约上师兄严方，一起去看望老人家，顺便让老人帮着推进一下。到了干部大院，两人下车走到了许老的院子门口，就听见了老人正在里面唱京剧呢，一板一眼，唱的非常精彩，只是年纪大了，气力有些不足。“许老，您看我把谁带来了？”严方走进院子，笑着说道。许老站在窗前，看到两人走了进来，停止了京剧演唱，假装板着脸说道：“你们还知道来看我啊？”张剑走过去拉住许老的胳膊，略带淘气的语气说道：“许老，我早就想看您的，这不是一直在忙吗？”许老哼了一声，说道：“我才不信呢，说吧，你有什么事求我？”张剑嘿嘿的笑着，不敢说话了，严方也笑道：“还是许老了解你啊，一下子就看出来你的小心思了。”三人说笑了一阵，张剑就对许老说了正事，许老听完以后，皱起了眉头，缓缓说道：“我明白曾局长的意思，目前烟草行业已经基本定型，几个大型烟草公司呈垄断的形势，如果你贸然的进入，势必会和他们有着竞争的关系。在国家层面，当然是希望公司越多越好，可是公司私底下可不会那么老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水至清则无鱼，暴利行业一向如此。”听了许老的话，张剑有些着急，问道：“那您的意思就是没有办法了吗？”许老想了想，说道：“你这个新产品的名称类型太特殊了，和那些烟草已经不是竞争关系，而是替代关系，这是最要命的，你这不是在分一杯羹，而是把他们的饭碗给砸了，你说，他们能容下你吗？”经过许老这样一分析，张剑也觉得背后直冒冷汗，烟草行业的利润巨大，除非他的这种新型烟草能够迅速全面取代旧的烟草，他还不收专利费，那倒是有可能，可旧式烟草从原材料，到生产设备，到销售，都已经是成熟的产业链了，要想全面取代谈何容易。“那，那怎么办？我想，放着这么好的产品，不能生产，那对人类会是多大的损失啊？”张剑觉得很心痛，这就像是自己的孩子明明很优秀，却得不到大家认可的那种感觉。“这样吧，你也别急，让我好好想想，然后再和几个老家伙谈谈，也许会两全其美的办法呢。”张剑和严方也没闲着，在老人去打电话的时候，他俩去外面买了些菜回来，做了几个那首小菜，酒当然不用买了，许老家里有很多好酒，都是以前的手下来看望他送的。老人断断续续的打了好几个电话，看得出来，老人对这件事很重视，很想帮张剑的忙，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在上个月，许老的一个老战友刚刚去世，去世的病因就是肺癌，常年吸烟导致的肺癌，这也让许老痛心不已，那位老战友才六十多岁，本来身体挺强壮的，就因为查出来肺癌，所以三个月后就去世了。这位老战友可是许老常年的玩伴，经常一起打乒乓球和下棋的，听到噩耗，老人好多天都唉声叹气的，还流了不少眼泪，所以他对香烟其实是非常痛恨的。张剑的这个新型香烟，确实是打动了他的心，不过许老深谋远虑，他知道这里面的利益关系，必须要先做好足够的铺垫，才能开始运作，不然这个利国利民的好项目就会被扼杀在摇篮里。老人打了好几个电话，用了两个多小时，这是张剑和严方第一次见许老打这么久的电话，可见这件事是多么的难办。已经过了晚饭时间，许老还在打电话，张剑有些于心不忍，想要叫许老吃饭，严方拉住了他，低声说道：“你还不了解许老的脾气吗？他在忙事情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