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牌位生变(1 / 1)

闲妻不可欺 许西 1080 字 2023-01-16

有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快,留在苏家的苏家上下人都已经得知了苏家嫡女苏婉清的归来,并且,这位嫡女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还大闹了兰苑。说起来,沈氏既然敢公然挑战苏婉清,但除了苏大人已经离京,必然还有苏家某些人的支持。苏婉清站在兰苑祠堂外,抱着母亲的牌位,坐在台阶上,一双冰雪般的妙目,凉飕飕地瞅着院中这些鸡鸭牛羊们。随着她的下人的追赶,院中各种动物嘶叫着,羽毛乱飞,动物排泄物的恶心味飘荡在空气中,一派混乱。经历了最初气得颤抖的阶段,苏婉清现在已经没那么气了。她只坐在那边,静静看着,积蓄着力量,因为她知道,一会儿,必然有一场硬仗,等着她打。而那些一开始带领苏婉清来到兰苑的婆子们,则悄悄退到了兰苑门口,不动声色、又心惊肉跳地望着坐在祠堂台阶上的那位女子。乌黑浓密的长发松松挽成垂云髻,银色的簪子在发间发出耀眼的光芒。松软的云纹裙散开,雪白衣袂飘然若飞,裹着消瘦却坚韧的身体。清丽脱俗的容颜,冰冷的明眸,紧抿的淡色双唇,看人时轻飘飘的神色。一时间,让这些老人,不由想起苏婉清的母亲,刘氏。当年的刘氏,是会稽数一数二的名门女子,与苏大人一见钟情后,两家名门迅速订了亲,刘氏嫁入了盛京苏家。但其实,刘家是会稽名门之首,论起历史来,恐怕比苏家还要悠久,这个家族,曾经也涉足过权利顶峰,曾经也出过名士丞相,曾经的辉煌,比如今的四大家族,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在百千前的历史沉浮中,刘家渐渐淡出。它依然是会稽名门之首,但已经无力问鼎天下。刘氏退居幕后,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有着丰韵历史的名门而已。这时候,刘氏与苏氏的联姻,无疑让刘家十分惊喜。四大家族之首的苏家,和会稽名门之首的刘家,当真的门当户对。因此,尽管当时在苏家,已经有族长选出适龄女子为苏大人定亲。但苏大人亲自选的妻子刘氏,也仍然让苏家人满意。当年的沈氏,就是那位本来已经内定好的正妻,她怀中懵懂羞涩的少女心,日日等着未来的夫君迎门娶她。却谁知,苏大人只是出了一趟门,便自己定了一门亲事。更讽刺的是,沈氏本希望苏大人自己定的那位妻子得到苏家上下的排斥,却在苏大人的长袖善舞下,还有未来主母刘氏的名门出身下,苏家根本没有任何抵抗,便接受了这门亲事。沈氏怨愤不已,她期盼了多年,怎能有这样结果?但当年刘氏入门,才女和美女并称,居然生生挤下了沈氏。那时候的刘氏,也就如现在的苏婉清一样,婉约清扬,却自有一股坚韧不拔的气势,让沈氏无法与之比拟。众人轻轻叹气:沈氏恨了刘氏好几年,后来刘氏薄命,去世后,沈氏又接着恨刘氏的一对儿女苏婉清和苏砚厅。这种仇恨经年累月,并随着苏婉清和苏砚厅越来越优秀,而更加扭曲。随时随地,沈氏都恨不得铲除这对刘氏留下来的兄妹。正这样想着,风风火火的苏家众长辈赶了过来,一看到院子里的惨状,为首的一个婶子便气得哇哇大叫,“这是怎么回事?谁做的?这是我娘家才送给我的鹦鹉啊,它的毛呢?被谁拔了?”其他人,也纷纷发出了气恼的呼声。“我兄弟的羊群……”“那牛是我娘家送来的!”“我新买来的斗鸡,谁这么不长眼!”议论纷纷,怨恼万分。却是一时看到坐在祠堂门口冷冷盯着她们的苏婉清,一时噤口。却也有那些平时不喜苏婉清、或者自恃身份高贵、或许新来的不认识苏婉清的,仍然横眉冷对,恨不得冲上来掐死苏婉清!一位身娇体弱的年轻新妇不顾众人的拉持,扭动着腰肢,因为气愤而胸口不停喘,奔过来指着苏婉清,明明容貌美丽,却偏偏生的尖酸刻薄,染着凤仙花的指甲在苏婉清面前晃啊晃,大声质问,“你、你这个不孝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既然已经离开了苏家,凭什么还管我们苏家的事?主母就是太过仁慈,才惹得你这样不成体统!我们的牲畜养的好好的,关你什么事儿?你凭什么这么嚣张?就因为你是苏家嫡女?”苏婉清抬着头,任这位不相识的妇人把自己骂一通。她神色冷淡,眼神嘲讽,没办法,苏家的人口太多,也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她一一认识。不过也好,认识新人,从现在开始,也不错。因为她坐着,那女子站着,身高的对立,让她需仰着头才能说话。这样未免在气势上就输人一等。苏婉清慢慢站起,苗燕已经冲过来,扶住了她,对着那妇人不屑道,“你是哪位啊?既然知道我家少夫人是苏家嫡女,你还敢对着我家夫人大吼大叫?亏你说的我家夫人没教养,你的教养又比谁好啦?”那新妇听一个小丫鬟就敢跟自己叫板,更气的是身后那些苏家人,竟一个个目光躲闪,不欲帮自己。她更是愤怒,冷笑,“一个丫鬟,竟然敢跟我说话!来人,把她拉出去,乱棍打死!”苏家随从们面面相觑,苏大姑娘没开口,他们不知该听谁的。那妇人见此,更是怒声,“你们怕什么?她已经出嫁了,还有什么权利对苏家指手画脚?不过一个丫鬟,还能比我高贵?给我打!”众随从这才上前,却听苏婉清冰凉冷淡的声音,“谁敢!”声音如同砰金碎玉,掷地有声。更有那傲人的气势,冷然的神色,自来的漠视,无人敢撄其锋。妇人上前一步,和她对视,“这是苏家!”苏婉清下巴微抬,冰雪般的眸中,讽刺十足,“那你知道这兰苑本是哪里吗?”“主母将它作为养牲畜的地方,它原来是哪里,和我什么关系?”“它是我母亲的院子,后来留给了我住十多年。我出嫁后,父亲应允,兰苑留给我,无论我来去,兰苑都是我的,”她声音一开始还清冷的,后来,越来越高,“而你们居然占了它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