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清接受温雅墨的看法，扬了扬眉毛。哟，温姑娘，你是我醒来后，第一个说我这样很好的人。温雅墨亲热地问，“说说，你怎么流产的？打算怎么报复呀？”苏婉清答，“是夏可唯，或许韩靖然也是默许的，我要去探探他的口风。如果是真的，两家都不轻饶。夏可唯那一脉……我会让她看着她最重要的东西一点点失去，像我那样。而且我不会让她死。干嘛死呀？死了一了百了，活着比那痛苦多了。”温雅墨求知欲很浓地询问，“她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呀？”苏婉清淡声，“她不是因为母亲病重，才答应给夏文峰做事吗？不是因为韩靖然的爱情，才处处针对我吗？”温雅墨若有所思地点头，目光微微闪烁，“你要毁了韩家和夏家？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苏婉清答，“你不也希望这样吗？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让他们腐朽，自然得从家宅里面做起了。我只做最简单的事，后面的家族，我还没那么大的精力去等。那是你的事了——你所希望的，不就是温家可以独大吗？”温雅墨目光不变，也不因苏婉清说出她心中所想而有所警惕，她只微笑，“是呀，我希望温家独大。而让温家独大的法子，是我提供的，我会成为温家的恩人。可惜，你们苏家，我还动不了。”毕竟还要用苏家啊。苏婉清淡淡道，“我不在乎那些，你有本事，就吞并吧。”温雅墨的野心，一直不小。温雅墨大笑，“算了，你现在说我有本事就吞并……万一哪一天你恢复以前的你了，还不得劈了我，我可不想冒那么大的风险。”她目光闪烁，凑到苏婉清耳边，“一定要跟你的好弟弟谈哦，我等着他。”她实在太满意现在的苏婉清了。不是说以前的苏婉清看不清温雅墨在做什么，只是苏婉清觉得温雅墨太有野心了，不想配合她，所以才无限制地拖。可是温雅墨已经开始行动了……本来温雅墨出来，就是为了找燕归鸣，确认身份。她身为皇帝的贴身侍奉，自然有法子知道她想知道的。她要和燕归鸣摊牌合作，要燕归鸣的身世公布天下，最主要的是公布给圣上和太子殿下。至于苏婉清的出现……这则是温雅墨出来这一趟最大的收获了。性情改变的真好！温雅墨可说是最满意苏婉清现在改变的人了，要做大事，就让血冷下来。可惜以前的苏婉清没野心，血太沸腾了，冷不下来。温雅墨只能徐徐图之，现在则是天赐良机。苏婉清笑一笑，上了马车，知道这次谈判很成功。她倒没什么高兴，就是觉得一切都很顺利。你看，不是你们这些杂碎说我性格不好，其他人就认为不好。温雅墨就觉得这样的我不错。温雅墨向燕归鸣点点头，告知自己需要他一趟。而苏婉清也根本没询问，就让锦瑟坐到了驾马车的地方，去赶马车了。温雅墨眼皮抽一抽，眼睁睁地看着苏婉清没跟燕归鸣说一句话，就让锦瑟把马车驾走，把燕归鸣扔到这里了。虽然温雅墨的意思确实是要带燕归鸣走，她也知道苏婉清回猜出来，可是起码说一声嘛。她是觉得无所谓……不过看燕归鸣的眼神，温雅墨笑，“觉得伤感了，燕公子？”燕归鸣白她一眼，顿了顿，“进宫？”温雅墨不开玩笑，淡声，“燕公子不知道，圣上以为你早死了。这些年的追杀，是太子要求的，圣上一直不知道。”燕归鸣面上有嘲讽之色，“当年是他逼死我母亲的，现在居然想到我了？”温雅墨淡然，“普通的皇室争斗而已，四大家族当年不都卷入其中了吗？而且燕公子想必也清楚，圣上要见你，也不是为了你的出身，而是为了召集影卫。自你消失，宫中的影卫无人能驾驭，圣上都不知道令牌何在。”燕归鸣讽刺道，“就算我现在进宫去，也不可能交给你们所谓的令牌，那个根本不在我身上。”温雅墨深深看他一眼，“在不在你身上，圣上很关心，我却不关心。我只需要让他们都以为，在你身上就好了。燕公子，你也是符合的皇室继承人之一。可惜卧龙在野，不肯回朝。”燕归鸣淡声，“不回朝，也是被逼的。我还记得当年的那场刺杀，你们一个都不少。”温雅墨点头，“没错，那都有我们，为了家族的利益，大家不得不这样做……可惜如果当时的那个斩杀你的圣旨，在十年后证明，根本就不存在呢？圣上根本不知道追杀你的事，他是事后才知道的。”燕归鸣默然，“……是雁景合？”“不然燕公子以为为什么太子殿下现在被软禁？”温雅墨微笑，“圣上在向你示好。”“他是为了要统卫影卫的令牌，并不是为了我！”“没错，”温雅墨不否认，“燕公子，你真的没必要这么热血，像苏婉清那样，把血冷下来就好了。身为皇子，何必那么纠结过去呢？只要宣告天下，令牌在你手中，你便一日都是安全的，没有敢向你动手。不然，又会是当年的一场刺杀。毕竟，太子被软禁了，还有别的皇子。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燕归鸣低声，“……我回来，本就是想把令牌还给他，见他最后一面。”“见最后一面很必要，”温雅墨不以为然，“不过还令牌就不必了，燕公子，相信你也不希望再有一个人，经历你十年前的那一场追杀。当年你没死成，冥冥中，不也是因为令牌在你手中，他们不敢大开杀戒吗？虽然想让你死，可想要的是失去令牌的你死。按我个人说，你交出令牌，那对我无益。既然总归是合作，毕竟和燕公子是旧识，我不想再给自己找个不熟悉的伙伴。”“那温姑娘选中的那一任……”燕公子指了指皇宫的方向，“是谁？没人会希望朝堂被一个女子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