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秀山往南二十里，有一条大河，河宽八十六，水流平缓，深不知几许。

白复一路御风而行，没片刻便来到大河边上。他立在河边，望着面前幽深不知几许的河水，观察了会，去了远处一片临河的雪林。

进入被冰雪覆盖的树林后，白复将衣物脱下，放在一棵茂密无积雪的大树下，放下碧血剑，光着身子来到河边。

“变！”白复心一动，立即现出八尺蛇躯，深吸口气后，一头扎入河中。

冬日河水森寒，甫一入水，白复便是一阵颤抖，不过河水未结冰，说明温度在0c以上，比外界温暖，白复很快适应了下来。

它蛇尾轻摆，黑质而白章的蛇躯快速向河中心游去，一边游一边下潜，直如一道水下暗影。

下潜了五十多米，白复便出现了不适感，无处不在的水压四面八方挤来，让他很不舒服。

水下五十米，已经算得上是深水区域了。这里水流缓慢，光影散漫，景物十分模糊，白复穷极目力，聚拢光线，也只能看到五米之内的物体。

白复眼前有不少色彩斑斓的游鱼经过，不过白复没怎么在意，他适应了下水压后，慢慢向更深处潜去。

越往下，水压越是巨大，到一百二十多米时，白复感觉骨头被挤得快要变形了，肺被压得瘪瘪的。

“呼呼……”顶住压力又往下潜了会，白复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挤出来一羊，肺里不多的空气，不由自主的往鼻孔出来，变成一个个气泡往水面飘去。

“到极限了！”白复不再下潜，蛇尾轻摆，稳住身体后，以肉身硬扛，借这无处不在的水压之力，淬炼身体。

他的蛇躯不断颤抖扭曲，骨骼咔咔作响，若他不是骨骼柔软的蛇类，怕是早已断成好几截。

庞大的挤压力，将白复的蛇躯压扁成带状，其中杂质，化为粘稠的液体被挤压出来，混合着一些破裂毛细血管流出的蛇血，变成黑中带红的浊液，被水冲走。

“靠，被水压得连物种都变了，成一条带鱼了！”身体的剧痛，让白复十分痛苦，不有一阵自嘲，苦中作乐起来。

不过这苦不是白受的，肉身被挤压，杂质被挤出，肌肉变得更加紧密，自然更加坚实强壮。白复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正变得越来越强——这从没有变动的水压对他的影响慢慢减小这点可以看出来。

除此之外，白复还感觉到，在这庞大的挤压力下，身体深处，有一股奇特的力量涌出来。这股力量很轻灵温和，进入血液中，冰凉的蛇血立即温热起来。

这温热的血液，流过经脉，经脉变得更加坚韧，进入脏腑，脏腑变得更加稳固……这股力量似能融入到了血肉中，将其中的杂质挤压出来，取而代之，故白复身上，粘稠的杂质涌出的速度更快了。

“这是洗髓丹的药力！”白复立即知道，这股不断改善肉身，加固皮肉、筋骨、脏腑并踢出杂质的力量，乃是他未完全吸收，深藏于他体内的洗髓丹药力。

“这水下倒是个不错的修炼之地。”采雪蚌什么的，早被白复遗忘到姥姥家了，感觉水压对自己的压力不足，无法将深藏体内的洗髓丹药力和杂质挤压出来后，他又往下潜了数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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