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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胖子双双对视了一眼，俩人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卧室灯光照不进的阴影里，站着两个人影儿，一个高个子，穿一身漆黑色的长衣，几乎快跟黑暗融为了一体。一个又矮又瘦者，则着一袭白服，一张脸同样苍白，白的跟刮了腻子的墙似得，他们一高一低，一黑一白，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我跟胖子。

看他俩的样子，跟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不太一样，传说中的黑白无常，长着长长的舌头，带着一黑一白两个写有“一见生财”四个字的高帽子，手持铁链，有一双邪恶的眼睛，可他们看起来更像是普通的鬼，结合高国庆之前的描述，这两位就是那晚开灵车的“司机”无疑了，这社会发达了，阴间也与时俱进，抓鬼不止是徒步来，拿铁链子捆了走，而是开车了。

可能是死人跟鬼见多了的缘故，看着他俩，我也没觉得有多害怕，上前几步，对着他们拱了拱手，算是问候了，心下却狐疑，他们两个想跟我们谈什么？显然他们不同意胖子昨晚的提议，如果同意了，只需让鬼老头来传个信便可，绝不需亲自跑一趟了。

我在心里头疑惑，无常鬼也没急着说话，而是盯着我跟胖子打量着，黑暗中，我能感受到他们目光的犀利，那目光像刀子，剥开我们的衣服，皮肉，直接看进了骨子里。

他们这一打量，就是一分多钟，看的我浑身不自在，心里头也虚的慌，不知道他们看啥。

好一会儿，他们两个才对视了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感觉跟对上了啥暗号似的，让我心里头更没谱了，偷偷的撇了一眼胖子，看到胖子也一脸的恍惚，显然也在那纳闷呢。

好歹，那个白无常说话了：“你们两个，一个叫江长生，一个叫吴缺？”他问。

冷不丁被人叫出了名字，我一阵紧张，不过，随即又释然，他们是无常鬼，想要知道两个人的名字，那简直太容易了。

我老实的点了点头，说：“是。”

白无常四下环视了一圈屋子，又问道，“张老道是你们的什么人？”

他们来见我们，调查了我们的身份，知道了我们的名字，这说来也在情理之中，可张老道不在这里，他们却开口就说出了张老道来，这便让我有些震惊了，心说，就算他们是无常鬼，也不会连哪一座房子的房主是谁，都弄得清清楚楚吧？他们怎么会知道张老道呢？

虽然心下奇怪，但我还是老老实实道：“他是我师父。”

黑无常听了我的话，忽然轻笑了一声，道：“果真是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张老道爱多管闲事，你们得了他的真传呀。”

听了他这话，我更惊讶了，脱口而出道：“你们认识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