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真难喝,齁死人了(1 / 1)

扎针的护士经验老道,等聂绾柠反应过来,她已经用胶布固定好了输液管。还真是……没什么感觉。沈京惟接过输液袋,对上护士笑而不语的表情,淡然地道谢。聂绾柠找了个清净的位置坐下,两眼一闭,不闻窗外事地打算继续睡觉。可不知怎么,脑海里魔怔似地盘旋着刚才的画面。她抬手摸了摸嘴唇,都起皮了,不嫌扎人么?“你坐会,我去买点东西。”沈京惟将出门前带上的毯子披到聂绾柠身上,看了眼输液的速度,径自离开了。头顶的白炽灯明晃晃地发亮,聂绾柠拿毯子蒙住脸,心里没来由叹气。医院门口有家超市,沈京惟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手拎着里两样东西。暖水袋和粥。挂针的时候身子会发冷,尤其聂绾柠还在高烧,更容易畏寒。沈京惟把暖水袋放进她手里,揭开还冒着粥盖,一闻到这股堪比白开水的寡淡味道,聂绾柠浑身都在拒绝。“我不饿。”沈京惟端着碗,也没开口,偏就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毫无疑问,先败下阵来的人是聂绾柠。她伸手想拿勺子,结果发现唯一的餐具就被沈京惟捏在手里,没有松开的意思。聂绾柠毫不客气地往他的裤脚印上鞋印,“我有手,自己能吃。”“没见过哪个生病的人比你还能折腾。”沈京惟淡淡地说着,把粥舀到聂绾柠嘴边。聂绾柠咽下一口,不满道,“你试试连喝几顿白粥?”沈京惟漫不经心地纠正她,“你只吃了两顿,还有,我连续喝过一礼拜。”哦,她忘了。聂绾柠的药水有两袋,中途那名扎针的护士过来巡查,还笑着对她调侃。“姑娘,你男朋友长得帅,对你又好,可得看紧了。”聂绾柠扯了扯唇,回以干巴巴的一笑。待护士走远,沈京惟意味深长地侧眸,“不否认?”聂绾柠靠着椅背望向天花板,“怕越解释越黑,被误以为我们是不正当关系。”沈京惟丢给她纸巾擦嘴,将滑落的毯子往上拉了拉,“睡吧,挂完了我叫你。”……晚上九点,聂绾柠从医院回到家。她累得一动不想动,只脱下外套就躺在床上睡过去了,糖水的事自然也抛到了脑后。沈京惟先去厨房烧了水,等再上来,看到的就是聂绾柠沉沉的睡颜。他伫立在床边,以目光描绘着她的轮廓,半晌,垂眸笑了笑。“你呢,也就生病了最老实。”说什么都会听,即便不情愿也会妥协,跟撒娇扮乖实际上恨不得气死他的样子天差地别。可话说回来,他还是更怀念从前的她。沈京惟动作轻柔地脱掉聂绾柠身上的毛衣,见她没有醒来的迹象,又将外裤也一并脱了,随后严实地盖好被子。做完这一切,他把保温杯放到床头,悄无声息地走出卧室。半夜,聂绾柠口渴想喝水。她摸索着打开台灯,咕咚咕咚地灌下了一整杯水,才终于感觉自己活过来了。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是凌晨一点,她暂时没有继续睡的困意,披上睡袍往客房的方向走。沈京惟对这里熟悉得很,要是没走,多半会睡在客房。但出乎意料的是,二楼的每个房间都空无一人。聂绾柠站在走廊的栏杆旁,往下张望了眼,发现厨房的灯似乎亮着。大半夜的不睡觉,闲得慌?她沿着楼梯走下去,隐隐的,闻到了空气中有一丝甜味。沈京惟在厨房不是干别的,就为了聂绾柠说想喝糖水。去医院前,他原本交代了让贺沂去买,结果临近春节,营业的甜品店不多,贺沂开着车把能去的地方都兜遍了,要么没开门,要么没有。最后,贺沂破罐子破摔地说道,“沈董,要不您还是扣我的年终奖吧。”总比大晚上给他出难题好。于是,沈京惟只能自己动手做了。聂绾柠瞅着摆在料理台上的六七个碗,每个里面都装着做好的糖水,可看上去,没一个正常的。“这能吃吗?”她犹疑地问道。沈京惟回头看她一眼,“暂时不能。”“……”聂绾柠拢了拢睡袍的衣领,“不睡觉,倒腾多久了?”沈京惟关上火,倒出了今晚煮的第四锅芋头,“你要是真想喝,就搬把椅子来坐着,别给我添乱。”行,她倒是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聂绾柠抱着手臂倚在门框旁,看着沈京惟难得面对一件他不能顺手拈来的事,眉宇间颇有兴味。出于男人的自尊心,沈京惟终于在她忍不住打哈欠的时候,端给她一碗温热的糖水。颜色,气味,都还算正常。聂绾柠浅抿了一口。“怎么样?”沈京惟问。“还行。”聂绾柠拿了个勺子放进碗里,“早点睡吧,记得厨房收拾干净。”说完,她端着糖水慢慢地上楼了。“真难喝。”楼梯走到一半,确定沈京惟不会听见这句吐槽,聂绾柠才小声地说道。话虽如此,但她回到房间时,碗里的糖水还是一滴没剩。……在医院连挂了三天水,聂绾柠终于把来势汹汹的病情压下去了。刚好,这天是除夕。自从八年前,每年除夕她不是在疗养院陪母亲,就是在苏家过的。苏家夫妇自小就待聂绾柠很好,尤其是她的父母车祸后,杜舒兰还提出过想让她住到苏家来。但她婉拒了,很奇怪,明明她可以面对任何的恶意和诋毁,却无法坦然接受一丁点的善意。去马代的机票是初二,聂绾柠原想自己打发着过两天,架不住苏沅兮的邀请,还是装上一整个后备箱的新年礼物,去苏家吃年夜饭了。她把车开进前院,甩上车门朝热闹的客厅里喊了一声,“苏承,来帮个忙。”苏承闻声,穿着拖鞋就出来了,“没大没小,叫我什么?”聂绾柠讨巧一笑,“二哥,新年好。”苏承将后备箱的礼盒一样样搬出来,“买那么多东西干嘛,有钱没处花?”“我乐意。”聂绾柠锁上车,随口问道,“容晚没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