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跪下臣服(1 / 1)

烟雨剑歌 枕言 1027 字 2023-01-16

空业大师张了张嘴没再说话,满厅的人也都看向了方白。在慕容遥的眼中,这个孑然而立的女子身形挺拔,却单薄的令人心痛,如果可以,他愿意张开臂膀将她好好的保护起来,让她再也不会说出这种偿还业果的话……可他现在不能,他只能紧紧攥了手心,静默的看着这个人。方白好像觉得玩的有些疲累了,再次抬手,一剑钉上了慕容逍的心脏,流雪剑穿透他的身体,钉在地板上,这个一生都不曾得志的男子终于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身体逐渐变凉,血液逐渐凝固。方白转过身子看向厅中众人道“慕容逍是被我杀的,与诸位无干……”本来就无干,众人看向那缺了胳膊少了舌头的尸体,止不住冒出一身冷汗。聪慧如少林高僧岂会不知方白话中意思,众人齐聚慕容山庄,偏偏庄主死了,谁也脱不了干系,现在方白把所有的罪责都大包大揽了,就是在维护他们所谓名门正派的脸面。“阿弥陀佛……”方白走下台阶,虚无公子连忙去拔那插在慕容逍尸体上的剑,使了劲也没拔出来,倒是被季雨拔了,且不屑的看他一眼,冷哼一声跟在方白的身后,可把虚无公子气的不轻。这边方白走到慕容遥的面前,此时墨归已然将他一身金针悉数拔下,他的神色也好了很多,起码能在椅子上坐稳,远远的看来还会模糊的觉得他端方如玉。方白看着这张熟悉且陌生的脸,憔悴不堪的他让人看上去想不担心都难,在这被华丽衣帛掩饰的体内,该是腐朽到了何等的地步?他在慕容遥的身前蹲了下来,眉眼之内浅含笑意,伸出一只手,抚过他瘦削的脸庞,她问“你会好起来的对吗?”男人没有回答,也只是回以她一个笑容。方白突然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嘴角噙着一抹笃定的笑“从今往后,停风谷与揽月楼尽数归武林盟主慕容遥所统辖!”她声音不大,却音如碎玉,在议事厅内惊起一片哗然。任别人议论纷纷惊骇争执,方白都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好像从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想说这句话了,在天下英豪的面前大大方方的将他那些遮遮掩掩的执着,全部光明正大的捧到他的脚边。他可以做正道之人所尊敬的武林盟主,也可以做黑道之人所惧怕的停风谷主上,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揽月楼已经不属于她了,她说了不算了,然而,既然让她在这里撂下了大话,看来收回揽月楼势在必行。一想到自己突然变成了慕容遥手中一把利刃,方白就忍不住弯起嘴角,带上嗜血的微笑。她起身环顾议事厅内,目光扫过之处,人人噤声,她道“诸位还有什么问题吗?”无人敢去答话,毕竟慕容逍的尸体还躺在不远处。方白又道“相信慕容盟主日后能将整个江湖都团结在一起,也希望这世上武林同道不会再有纷争。”少林方丈双手合十,似乎觉得日后揽月楼在慕容遥的带领之下能改邪归正,“阿弥陀佛,老衲也觉得此法可行。”连方丈都已经倒戈,众人赶紧半跪道“日后谨遵盟主号令!”“谨遵盟主号令!!”*****熟悉的圆门,上书探竹二字。这小小的一方院子之所以名叫探竹,只因进了圆门之后便有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遮挡了院内的所有光景。还是早春,新竹发芽,那些被砍断踩坏的竹子尚未成长起来,无法掩饰曾经有人暴怒的拿着剑砍了一路,这是莫良宵的杰作,那时候他才得知自己的师父就是慕容遥的娘亲。沿着石子小路走到慕容遥的房前,有丫鬟小厮一个个的从房内跑出来跑进去,拿着药,抱着炉,端着血水,捧着汤盅,甚至都来不及看方白一眼。方白微微叹了口气,本来要迈进去的脚就这么停在了门前。“楼主,进不进?”扭头才发现季雨不知何时已经双手环胸抱着剑站在了她的身边,早已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方白也不至于太过吃惊,没好气道“不进了,现在墨神医给他治病,我去了就是添乱。”季雨又道“不向二公子道别?”眼看就要到清明节了,她得回揽月楼去找追风,错过了这个好机会,下次再找追风这小子恐怕得费一番功夫。而且,这次她在慕容山庄惹出了这样一桩大事,追风肯定会对自己提高警惕,但也万万不会猜到她会放手山庄的事情转战揽月楼。“不用。”方白说完这话又向房中看去,不知房中的人现在怎么样了,只听墨归说他体内新伤旧痛的累积在一起已经岌岌可危,暂时还不能让他戒了神行白丸的瘾,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慕容遥太狠心了,不仅仅是对别人狠心,更重要的是对自己狠心,不惜废掉自己也要让慕容逍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方白真是不知是该夸他还是该骂他,但千言万语在看到他的眼睛后还是说不出来。“咳咳,”方白干咳了一声,转而对季雨道“不要跟着我。”季雨道“保护楼主是属下分内之事。”方白没好气道“不听楼主的话了?”“属下应该保护楼主。”方白又冲他翻了个白眼,道“本楼主现在让你去找老冯他们,看看慕容山庄的布防是否准备妥当,现下多事之秋,不能让有些人钻了空子!”季雨看了方白几眼,见她好像挺认真的样子,这才慢吞吞的转身,沿着自己来的方向回去。终于在这个小院子里看不到季雨的身影了,方白三步并作两步,闪身进了慕容遥的房间。他的房内还残留着长年不改的一股药香,这对于那些在药罐子里泡大的人来说很正常,再放眼看去,房中虽收拾的妥当整洁,但当初自己扯断的珠帘也没再接上,砍断的桌角也没再修补。就像过往的时间带来的伤痛,永远无法抹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