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谢芙蓉挣扎着坐了起来。头有些晕乎乎的,休息了半晌之后才准备离开。在离开之前,谢芙蓉又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石棺和那与斓曦长的一模一样的玉雕。一路上,九歌一直都很疑惑谢芙蓉在石洞之中的反应。但之前似乎听素澜说过,这些年谢芙蓉一直都有头疼的旧疾,所以便没有过多纠结。他们从石洞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回到帝京城的时候大约是在申时到酉时之间。马到了去往北宫和博雅草堂的交叉路口,谢芙蓉忽然停了下来。九歌见谢芙蓉一直望着北宫的方向,心头似是明白了什么,但是没有开口。半晌之后九歌问:“主子,天快黑了,咱们回去吧!”谢芙蓉忽然底下了头。九歌没有看到,谢芙蓉在低下头的时候有泪从眼角缓缓滑落了下来。“你先回去吧!如果,两位舅舅问起,就说我去朱仙楼赌筛子了!”九歌有些疑惑,主子怎么想着要去朱仙楼了,自从年后开始,主子可是很久都没有再赌过骰子了。但九歌也没有问什么,应了一身,便策马走了去往博雅草堂的方向。夕阳西下,谢芙蓉手中马鞭一扬,马儿飞快奔驰,朝着北宫的方向而去。北宫所在的地方比较僻静,几乎已经到了郊外。门口没有绿树庇荫一片空旷。天边的云彩就像是火烧一样,应承着寂静的北宫就像是火红的天宫,十分耀眼。乍眼一看,竟然比皇宫还要好看。谢芙蓉骑在马上,寂静朝着北宫里望了很久。知道天边的火红渐渐消失不见,直到天色渐渐地暗沉了下来。谢芙蓉才调转马头准备离开。忽然北宫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的是荀叔。“无双国士!”荀叔连忙喊住谢芙蓉。谢芙蓉回头。“无双国士来北宫可有什么事?”其实谢芙蓉在北宫外面刚到的时候,北宫的隐卫就已经知道了,并且报给了荀叔。谢芙蓉嘴角挂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来有些朝里的事情要和豫王爷商量,但是现在已经没什么事情了!”谢芙蓉说着,调转马头准备离开。身后的荀叔又开口了:“正好早上老奴听说王爷也有事情要找无双国士,但是当时派人去找的时候无双国士您不在府上。王爷这会儿正在小憩,要不无双国士您先进去,等王爷醒了,商量完事情,在北宫用过饭了再走?”谢芙蓉抿了抿唇,回头道了一声:“好!”这是谢芙蓉第二次来北宫。上一次来还是在年前的时候,她接着楚云弈的马车踩死了长孙皇后传下了的狸猫为由,找楚云弈商量联盟的事情。那是是在年前,还是在冬天,遥映人间冰雪样,十分清冷。此时是在夏天,北宫的所有树木都已经长出了肥沃的叶子。原来楚云弈也是个及爱好花卉的人呢!上一世的时候他们的相遇是在冀州的军营,除了无休无止的战火硝烟之外,就只有带着青草香味的芦苇。她对于他的所有记忆都只有芦苇。但是这一世……好像有太多太多……谢芙蓉看着北宫之中的精致,嘴角缓缓地翘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还是之前谢芙蓉见到楚云弈时的那个屋子。荀叔将谢芙蓉带进去之后就离开了。“无双国士请在此歇息片刻!”“好!”谢芙蓉点了点头,走了进去。原以为这里是楚云弈的会客室,楚云弈就算是小憩也会在自己的卧室之中,却没想到走进去之后才发现楚云弈就谁在屋子里的锦榻之上。谢芙蓉一愣,朝着身后看了一眼。北宫之中人少,平时的时候十分寂静,荀叔离开的时候似乎带走了守在门口的所有人,这会儿没有人过来打扰。谢芙蓉带着一丝侥幸,缓缓地朝着楚云弈睡着的锦榻走了过去。她发现,其实楚云弈睡着的时候,真的很好看呢!浓黑的眉毛,尝尝的睫毛,就像是迷人的树木和蝴蝶,就散是睡着了,也会不安分地跳动着。谢芙蓉想起来,前一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鼻子挺拔,面容如刀削出来的一本棱角分明,薄薄的嘴唇。人家说,嘴唇薄的人都是生性凉薄之人,确实没错。楚云弈这个人表年上看着十分温和,但在骨子里却是个及其腹黑,且性格冷漠的人。但是这样的人,在前一世的时候为什么为她……想起前世,谢芙蓉的心头猛然一阵触动,眉头紧紧地锁着,伸出手去想抚摸楚云弈的脸庞,但是又身怕朝手指的触到他脸颊的时候会将他吵醒,又小心翼翼地将手选在了离他的脸颊不到半寸的上空缓缓移动着,浅浅地闭上了双眼。似乎就算是这样不触碰到他的脸颊,谢芙蓉也能感觉到他脸上的温度一样。但是越是这样,她就越能够想起前世的那些事情,想起前世在云州城的城楼之下他被她用匕首刺死……还有她亲手刺在自己腹部的那把匕首,不但结束了她的性命,也结束了她腹中即将临盆的孩子的性命。此刻那两把匕首就像是刺在了她的胸口一样让他疼的快要窒息。谢芙蓉再也忍不住满心的自责,泪流满脸。但她又不敢出声,只能闭着眼睛,捂着嘴无声地抽泣着,就像是快要断了气一样。半晌之后她嘴唇颤抖着,睁开了双眼,望着眼前锦榻上的人。睡梦中,楚云弈脸上的神情十分平静,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眼前的人。谢芙蓉的内心很乱,一个人的内心一旦藏了很多秘密,很容易逼着自己发疯,谢芙蓉觉得,此刻的她都快要疯了一般。再也无法忍受,忽然站起身来就朝着门外走去。但就在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忽然转过身来,迅速朝着锦榻上的楚云弈走了过去,毫无预兆地倾身附在了楚云弈的身上,一双小手抱起了睡梦中楚云弈的头,娇嫩如蜜的香唇附上了楚云弈冰凉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