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见那淤血从玉珑的指尖渗出,鲜红的血,一滴一滴的淌出来。那一刻,我真的很希望老天爷让我流血吧,不要再折磨我的孩子了!血渗了出来,玉珑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可是因为太虚弱,所以哭得声音很小。“好了。”文青长舒一口气,将玉珑轻轻抱起来,却不用那个襁褓,而是转向了一旁的锦心道,“给我一张毯子包着公主。”锦心当下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将自己里面的一层小衣脱了下来,递给了文青。文青轻轻包好了玉珑,却仍然抱在自己的怀中,目光却直直地落到了后面的奶妈身上。“锦心,抓住那个奶妈!”他冷声说。锦心一歪头,正好看见一个奶妈转身要跑,她疾步上前,一下子将那奶妈扑倒在地上。“文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玉珑她为何会那样?”凌烨惊魂未定地问。文青抱住玉珑,沉声道:“公主刚才是被嘞得喘不过气来了。小孩子身体本就弱,若是包扎地不妥当,只要在心门的地方略微用力,那么就能将小孩子在不知不觉间憋死。再加上公主刚才参加了册封大典,闻了很多的花香跟香料味道,更加喘不过气来,所以才会差点窒息而死。微臣刚才用银针给公主放了血,逼迫体内血液流动,这样才能逼迫公主再次呼吸。为公主包扎襁褓的不是别人,肯定是她身边的贴身奶妈。微臣刚才给公主施针完毕的时候,唯有这个奶妈神色慌张。微臣便肯定是这个奶妈捣的鬼!”“大胆!”凌烨听他说完不由得火冒三丈,“若人人都能伤害朕的帝姬!那朕还当什么一国之君!来人哪,将那奶妈给朕当场杖毙!”“慢着!”太后忽然发话了,她走到那个奶妈的面前,冷声道,“锦心,把这个贱妇的头抬起来让哀家瞧瞧。”“是。”锦心将那奶妈从地上揪起来,太后冷眼看了那贱妇几眼,冷笑道,“辛荣子,果然是你这个贱人!哀家当年大发慈悲打发你出宫去,没想到你居然还能再次混进宫来当上了哀家皇孙的奶妈!你真是好心计手段!”“哼!舒雪曼!你这个贱妇坏事做尽,我是来替天行道来了!你当年就是用这方法害死了我的孩子,我就要让你血债血偿!”那贱妇十分嘴硬。“你当年不过是本宫的一个贱婢而已,有何资格为先帝诞下孩子?本宫不过是清君侧罢了。你该感谢本宫让他死的痛快!也该感谢本宫还能饶了你一命,让你舒舒服服地在乡下混吃等死。”太后手中佛珠急转,脸上却依然冷定如铁,她看了看那个辛荣子,轻轻吩咐一旁的灵犀道,“这个贱婢如此不知好歹,待会你就取本宫房里的长相思琴弦来,将她的脖子用那琴弦绞断了。这长相思是先帝赠与你之物,如今用它来结果你的性命,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那辛荣子听到太后这么一说,冷冷一笑道:“是啊,能死在先帝赠与的长相思下,我辛荣子算是得偿所愿了。不过你这个贱妇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安枕无忧了吗?呵呵,我告诉你,你可以杀尽天下女子,却惟独不能杀掉自己的亲人!而以后要你命的人,就混在你的子子孙孙之中呢!哈哈哈哈!我看你如何敢对自己的子孙下手!”“贱妇!”太后霍然睁眼,冷声吩咐灵犀,“给哀家先割了她的舌头来!”“是。”灵犀依然面无表情,走到那辛荣子的跟前,强硬掰开她的嘴巴来,匕首寒光一闪,一条血淋淋的舌头已经掉落在了地上!“啊。”四周有胆小的妃嫔早已将眼睛闭上,唬得动也不敢动。唯有我睁着眼,清醒的看到了这一幕!这个贱妇死不足惜!可是她刚才所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何意思?杀太后的人都在她的子子孙孙之中?她的子子孙孙除了一个杀了的萱和公主,剩下的不就是玉珑了吗?我本能的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太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对凌烨道:“如今你也太大意了,哀家才离宫几天,宫中便闹翻了天。不是这个要暗杀公主,就是那个要暗杀皇后的。听说皇后至今为止还躺在病榻上人事不省,怎么皇上只顾着新人,忘记了结发之妻了么?”“儿皇并没有忘记皇后,只是皇后一直卧床不醒,儿皇也是派了无数的名医——”凌烨忍不住辩解。“好了。哀家不想听你多解释些什么。名医再多又有何用?一个女人在生死间徘徊的时候,最需要的不是医药,而是丈夫的殷切关怀。皇帝身为一国之君,并不是某一个人的丈夫,而是后宫所有女人的丈夫,尤其是皇后的。”太后说到这里稍微一停顿,抬眼扫了我一眼,目光中暖意顿消,“雨露均沾,后宫才能安定、祥和。皇帝难道连这个道理也不懂了吗?”太后话中有话,我岂会不知?她如此急匆匆地从五台山回来,又特意在我面前说了这一番话,为的恐怕就是有人在太后跟前进了谗言,她以为自己一手扶植起来的傀儡最终涨了志气,她才刚离宫几天,居然就能这么快的生下帝姬而且还荣登为四妃之一!要知道,她舒雪曼虽然是要扶植我殷长歌,但是却不能容许我翅膀变得如此之硬,眼看着就要飞离她的手掌心。她这个如来佛又怎么不会急急忙忙地回来,将我这个孙猴子再次压进她的五指山呢?此时我必然要机警跟冷静,因为一旦我说错了一句话,那么太后她便可认定我有不臣之心。她铁血手腕,除掉一个人犹如翻弄手掌一般的轻易。我们母女的性命,殷家满门的荣耀,可就是系我一人之身了。所以我急忙跪下来殷切道:“太后!这都不关皇上的事情!都是臣妾一个人的错!因为臣妾上次不小心坠楼,牵动胎气所以早产,身子一直都将养不好,玉珑帝姬生来又体弱多病。所以皇上难免被牵绊在含章殿。皇后那边就暂且顾不上了。所以一切的罪过都是臣妾的,是臣妾不好,没有顾全大局。太后要要责罚的话,就责罚臣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