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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那日争执过后，李秋水便把自己锁在落霞阁不出。

也许是放不下第一世的父母而对这世的父母的隔阂，也许是因为有过第二世的江湖肆意而无法接受这一世的闺阁小姐命运。

直至现在，李秋水才清晰的认识到自己与这个普通闺阁生活的格格不入，也改变不了自己骨子里对盲婚哑嫁的厌恶。

只是虽然感情淡薄，但到底给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立身的身份和根本，对于气晕李夫人这件事，李秋水还是感到淡淡的愧疚。只是如今她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了，是听还是不听，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

直到自家二姐的到来。

落霞阁内，李秋水在塌上打座着，听到楼外的脚步声，李秋水叹了一口气，泡好茶静待李文舒的进来。

“二姐，你来了。”李文舒刚刚迈入落霞阁，李秋水便淡淡笑道。

“五妹！”李文舒有些担忧的看向她。

“娘怎么样了？”李秋水将茶盏递过去，后抬头看向李文舒道。

想到还躺在床上用药的李夫人，李文舒深深叹息道：“你何苦和娘对着干呢？”

“二姐，我不想就这么被盲婚哑嫁出去。”李秋水道，“我知道娘的本意是好的，她时日不多了，所以想把所有的女儿都安排好！可是二姐，我不是大姐或者四姐，能够大度大方的接受自己的丈夫有其她的女子，还能费心去教养那些不是我生的，却是我丈夫的孩子，那让我感觉非常的恶心。”

“我也做不到三姐那样，对三姐夫的通房视而不见，不当人看。”李秋水道，“在我看来，通房、姨娘、贵妾乃至二房或平妻并没有区别，都是和别人共享一个男人。”

“二姐，二姐夫身边没有其他人是因为他的心思都在闯荡江湖上，更兼没有亲生婆母公爹的插手！”李秋水看向李文舒道，“可是这样的条件的人实在太少了。”

“我不是不想去接受娘的安排。”李秋水敛眸，“其实我尝试过接受，可是我查过娘相看的对象，不乏有俊杰，可是……”李秋水苦笑。

李文舒闻言，叹了一口气。

“二姐知道你自来就有些不同。小时候你说你的武功是神秘师父交给你的，医术是薛神医交给你的，也许小时候我和大姐会相信，可是当我们大了，成婚了，这个说法就根本说不通了。且不论你说的那个神秘师父，小时候你能找到机会溜出去的次数并不多，怎么可能短短那么几次精通那么多东西。”李文舒缓缓道，“再者那个薛神医，我嫁给你二姐夫，至少也是半个江湖人，却从未听说过有这号人物的存在。”

“那大姐二姐为什么？”李秋水道。

“为什么不揭穿你？”李文舒笑道。

“因为不管你有什么神奇的机遇，你都是我们的妹妹，我们身上留着相同的血，这是不能改变的。”李文舒道，“五妹，你自小常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连带着和你走得近的六妹的想法都被你影响了不少。可是五妹你要记得，不管你的机遇、你的来历有多么神秘神奇，那都是过去了。你现在活在这个世道，就得接受这个圈的规则。”

“非我族类，其心必诛。”李文舒道，“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异类，是不为大众所能接受的。”

李秋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