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一章 终结静静地开始(1 / 1)

这是个极其令人不悦的坦白。「错的并不是引发事件的我,而是整个的社会。这个社会充满了恶人与坏虫——」拓留坦白自己是新狂的重来这一系列事件的幕后黑手。将身为有名人的大谷和高柳还有渡部杀死,杀害普通人柿田用来练手,逼迫朋友杀害自己的义妹,最后还把自己的义姐害死了。拓留一脸得意,高高在上地阐述着『对社会的叛逆』这种常见的犯罪动机。这恶趣味的谎言这是谁的阴谋?是谁用思考诱导让我看到的?还是拓留被强迫说的?拓留是被害者。犯人是尾上世莉架和佐久间亘。但是拓留一直在滔滔不绝地说自己是犯人。而且他似乎是在一个记者很多的地方。时不时会有像闪光灯一样的强光闪出来。■——2016年3月28日——「好,好像醒了……?」我在很久以前也被照过那种光。「什么好像不好像的!已经有反应了!羽希,快点叫久野里来!叫一般护士也行,快点!」护士……啊对了,那个光和几年前在医院地下被照过几次的那个很相似,但是那个地方才不会有什么护士……「我,我叫来了!」「真是的,你们到什么时候才肯用用电铃啊」听到了什么人的抱怨。眼前被一片光芒包围。是从没看到过的谜之图案,是我没见过的罗夏测试图。咔嚓,扣在我头上的器具松开了。陌生的天花板。身体躺在床上。地狱是会给罪人病床的美好地方吗?「醒了么。说实话我都没自信你能醒来……喂,知道我是谁吗?」穿着碧朋的制服外面套件白大褂的女性正在瞪着我。「……鬼?」「噗噗!」脸颊顿时抽搐起来的女性旁边,一个金发双马尾少女笑喷了。「太,太失礼啦,有村同学」一个戴着眼镜,梳着侧马尾的小女孩正在劝阻比她年长的双马尾。怎么回事,总感觉大家都很面熟。「可能有点失礼」又一个戴着眼镜的短发少女说话的瞬间,我惊讶无比。「香月!?你居然说话了!?」至今为止只会和『嗯~~』交流的香月居然说话了。初次听到的她的声音成为了我最好的闹钟。点头的香月旁边是羽希。然后是有村同学和久野里同学。新闻部的同伴还有家人——总之是与事件有关的人们围在我的床边。「看来你终于从刚醒来的混乱之中清醒过来了」久野里同学动作麻利地把我头上身上的各种电线,装置取下来。她的手法熟练得像个医生。明明我熟知的她是个没有功夫去管实际操作的学者。「这里是……」「AH综合医院」有村同学平淡地说。「咦!?」身体颤抖起来。「啊,地下已经被封锁了,医院的人员也被更换过了。你在去年11月4日在碧朋学园的屋顶被刺,然后被抬到了这里。之后的几个月就一直在睡,情况一直很不乐观」「怎么会……」那个时候我被世莉架刺中,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如果再偏个几厘米你就死定了。也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奇迹,还是谁妄想了奇迹会发生」妄想……能力……Gigalomaniacs!?「拓留呢!?不,话说,在那之后事件怎么样了!?」拓留不在这里。不,有村同学说了去年11月。之后又过了几个月,现在应该是2016年了。「这个会慢慢解释的,但是有件事情必须要先说清楚」「呃,那个……我,已经不能看穿别人的谎言了」有村同学又说出了令人惊讶的话。「不能看穿别人的谎言?意思是能力消失了?」「没错。而且,我也看不到DI-sword。不光是我,羽希也是。看来地震之后获得能力的人,并不是Gigalomaniacs。我们不过是假货」有村同学身旁的羽希也点点头。不知为何连香月都一起点头了。确实,我以前偶然听来的神一般的Gigalomaniacs和只拥有单独能力的有村同学还是有差别的。涉谷地震后得到能力的人,失去了能力。我不禁瞪大眼睛,确认自己的身体。就算除去睡了几个月的影响,手脚身体都比以前纤细,胸部和臀部也没有原本丰满。身高也缩水了。「……对不起,能给块镜子吗?」羽希迅速将一面镜子递过来,肯定是料到我会要了吧。我支起上半身,看着自己镜中的脸。和来栖乃乃美丽的脸庞完全不同。是个神色阴暗的,相貌平平的少女。头发也缺少色素,和来栖乃乃亚麻色的头发完全不同。「那么,你到底是谁呢?」有村同学一直是用『你』来称呼我的。我——我是……「我是……南泽泉里」我说出了自己真正的名字。披着涉谷地震中死亡的来栖乃乃这个身份外衣的假货。这就是我的真身。■涉谷地震发生的前几年。迷信某个邪教的母亲把我,南泽泉里带到了AH综合医院的地下设施。那个医院,是母亲信仰的宗教团体经营的。结果,被发现有某种潜质的我持续受到如同拷问般残酷的实验折磨。说是为了成为名叫『Gigalomaniacs』的神。当初反对这样的父亲也轻易地把我抛弃了。在小学里,状态阴沉,身上残留有各种手术和注射痕迹的我被大家疏远。他们就这样抛弃了我。「呐,你一个人吗?要不和我一起玩吧?」唯一,没有抛弃南泽泉里这个人类的,是当时班上的宠儿来栖乃乃。乃乃把我当作朋友。在和别人玩的时候,也不忘把我拉入圈子中。就算大家都视我为眼中钉,乃乃还是心怀善意把我的当作挚友。然后,涉谷地震发生的当天。走在从医院回来的路上的我被卷入地震,但没受什么伤。见证了母亲死亡的我,逃出了对我说我父亲死了并打算把我这个小白鼠带走的研究员的魔爪。结果,在涉谷拼命狂奔的我,撞上了自己挚友的死亡。乃乃被瓦砾堆压在底下痛哭。我拼死了打算救她,但这是一个小孩子无能为力的。乃乃渐渐死去。这下我就真是孤身一人了。为什么,被大家嫌弃的我还活着,被大家爱着的乃乃却要死掉呢。我憎恨着这个不讲理的世界。「要死的话……我死不就好了……要是我能代替乃乃死就好了……!」我将愿望说出口的瞬间。就在那个瞬间,我第一次看到了笼罩着白光的DI-sword。在被医院那边来的追兵无视的时候,我察觉到了不对劲。看向水泊的我发现自己的能力已经觉醒,让自己『变成』了憧憬的来栖乃乃。我变成了来栖乃乃。不过,如果是来栖乃乃而非南泽泉里的话,我或许就能抓住幸福。被极其残酷的思考支配的我,不肯放弃乃乃的身体。当我察觉到自己干的事是多么可怕时,为时已晚。乃乃被作为南泽泉里埋葬了。声称她是泉里的证人,是我这个已无退路的冒牌乃乃。我的谎言,从这一天就开始了。作为来栖乃乃入院以后,很多在地震中生还的同学们来探望我。记忆混乱,休克状态,我活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成功扮演了来栖乃乃这个角色。大家看着来栖乃乃的表情,在看南泽泉里时绝不会出现。能获得幸福。虽然觉得很内疚,但还是选择了这条路的我——在某一天忽然想到。来栖乃乃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孩呢?乐观,开朗,温柔。但我不能像这样活下去。于是,我拼命地回忆着来栖乃乃,尽力扮演好她。如果是乃乃的话,一定会这样做。如果是乃乃的话,一定会接受这个请求。得到幸福的代价,就是失去自我。被青叶寮收养的我在结衣和结人面前扮演温柔大姐姐的时候,一个成为一切转机的少年来到了青叶寮。那是地震之前在医院地下见过一次的男孩子。虽然有所成长,但他的面庞还和以前有几分相似。察觉到这一点的瞬间,我面色惨白。那个时候我对他求救了。而我对当时弃我于不顾的他并没有任何怨恨。一个小孩子又能做得到什么呢。现在我终于能理性地看待这个问题了。我是害怕。害怕那个看到了身为南泽泉里的我,看到了在地底下的南泽泉里的少年。有种已经被埋葬的过去复苏的感觉。(你,当时是不是在那个医院里?)这句话他不可能对现在外貌已经变化了的我说。再说,他根本没醒过来。但是我还是害怕得不得了。我主动提出要照顾宫代拓留。一不把他看在眼里,我就觉得紧张。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