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难过起来。
日子一转,到了秦芳蕤生日,这个周末,我没有去网吧打工,跟老板说了一声,回了家。
这是开学这么久,我第一次回家。
银杏的边缘已经泛黄,树叶不久后就会变成金黄,如果没有大风,金黄色的色彩会一直持续到十一月中上旬。
桐花小区没有桐花,西北风刮起,树叶开始陆续飘落,地上一片金黄,很漂亮。
我走到楼下,房子前停着一辆白色的轿车。
谁来了?
林东明换车了?
推开门,客厅里破天荒地很整齐,桌子上放着一束百合花和一个蛋糕,林静湘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旁边坐着一个漫画人物一样的男生,帮她在按摩小腿。
秦芳蕤围着围裙,心情好地哼着不知名调子,一手叉腰,一手抄着锅铲炒菜。
“我回来了。”我在玄关换鞋,对着厨房里喊。
“洗完手吃饭。”秦芳蕤一高兴,对我都不凶了,她像一只黄鹂鸟,唱着曲,脚步轻盈地把一盘菜端上桌,又转身飞回了厨房。
林静湘剪短了头发,其他没什么变化,男生见到我进门,叫林静湘坐起来,林静湘没有理,他对我颔首微笑:“久闻其名,静渊你好,我是范思哲。”
A大校草,还是个有钱公子哥,厉害。
这是陈锦墨对他的评价,我见他一身休闲西装,说话谦和,完全没有陈锦墨说得那么玩世不恭,兴许陈锦墨是吃味了。
“你喝茶。”我见他来家里这么久,秦芳蕤茶都没倒,林静湘看到我端来杯子,眼睛扫了一下,竖起两根手指,吩咐我,“白开水。”
“静湘。”范思哲责怪地看了她一眼,我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缩了回去,给他们倒了两杯白开水。
“刚问你,你不是说不喝。”范思哲试了试水温,把杯子送到林静湘手里,林静湘老佛爷一样地享受着他的免费服务。
“我喝林静渊倒的。”林静湘笑眯眯地看着他。
欠扁的林静湘,我懒得跟她计较。
快吃饭了,秦芳蕤准备了一桌子菜,丰盛程度,堪比年夜饭,我从来不知道,秦芳蕤的厨艺这么好。
“给你的。”看到秦芳蕤解下围裙,我把一个盒子递给她,她拿起来,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
“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下?”她随口问,“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我赚的。”我心底升起小小的骄傲。
秦芳蕤转身,从冰箱顶上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责备道:“你看,买重了?我哪用得了这么多,你以为戴两只手表,老天爷就会多给我一倍时间,不会死哦。”
“你个死脑筋,都上大学了,一点也不想事。”秦芳蕤嘟嘟囔囔地收下礼物,随意放进了桌下的抽屉。
我的心像是被烟头烫出一个洞,动了动嘴唇,有客人在,我不想跟她吵,秦芳蕤说话不注意场合的老毛病,改不掉。
范思哲安静地给我们倒饮料,摆好碗筷,没有对秦芳蕤低俗的话语感到反感,也不插手我们的家事。
这个家,令人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