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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第一规则

晚上吃饭，李天龙没有完成任务。他本来是打定了主意去上街捡两个钱包回来的，但是，在奋力击打沙袋时，他的手肿了起来，手腕很不灵活，根本没有办法作业，所以，女疯子饶了他。但在晚宴上被灌了许多的酒。

李天龙见到了队友。十一个，加上他自己一共十二个人，但是，他们之间，只以数字相称，从零到十。女疯子是零，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孩——看起来似乎还不满十八岁的样子，但他是一！接下来，一路排到十。在桌子上坐的时候，也按这个顺序，大家老老实实坐在自己该坐的位置上，除了李天龙新人，享受这唯一的一次客席。

“我是不是应该算是十一？”李天龙问。

一群人坏笑。

女疯子摇了摇头，说：“你还不够格！”

“我现在不算正式队员？”李天龙微微有些失望。

“正式队员倒也算是的，但是这个排名，你暂时没有资格。”女疯子说。

“队长，给我指条路吧。”李天龙小兵做习惯了，真正需要拍马屁的时候，还是丝毫不含糊的。

“听说过投名状吗？”女疯子问。其他人都跟着起哄。

“你的意思是我要杀人？”李天龙一愣。这是黑社会还是官方组织？

“嗯，是的！而且，以前不管你做过多少，都不算，是出我们的任务，有收获才能算！要是你很厉害，你的排名会一路靠前。”女疯子不紧不慢的说。

“啊！！！”李天龙夸张的喊了一声。

接着，他看着女疯子问：“队长，这么说你岂不是……”

一号说：“这是件很郁闷的事情！其实我比这疯子厉害，不过，我们队里不管谁出彩了，都算她一份子，所以，理论上我们不可能超过她。”

原来是这样。李天龙微微了一口气。

“但是，队长是最让我们服气的。”六号也是个长得很秀气的小女人，很难想像这个小女人也杀过人而且排名并不落后。她这么一说，其他人都点了点头，齐声应和。

“不提这个了！”女疯子挥了挥手，让大家继续喝酒。

这些队友一个比一个能喝，最后，十二个人，竟然喝了十五瓶白酒，七箱啤酒，另外还有六瓶红酒。一伙人喜笑怒骂，倒也是其乐融融。

最后，大家一起举杯，欢迎新人。这时候，李天龙装作已经喝的不行了，他大着舌头问：“谢谢，谢谢，我争取早日成为十一！对了……对了，队里以前有过十一吗？”

李天龙这么一问，大家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

“喝酒！”女疯子说。大家气闷的把酒喝完，又开始各自闷声不响的吃饭。

李天龙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触动了这个小队的禁忌。他知道现在自己不能多说话，越是多说，就越是让大家不快，于是他也便小心的吃饭。

饭后，女疯子醉熏熏的开着车在前面，后面跟着四辆车，一路疾行，一直到市第四医院的门口停了下来。

大家也不出声，直接进了外科的重症监护病房。然后，又在一张病床前停了下来。

“这就是我们的十一。”女疯子指着躺在床上的一个男人说。

那个男人嘴里插着呼吸器，还有一些李天龙看不明白的仪器，在维持着这个男人的生命。

李天龙默默看着这个无声无息的男人。

“他的运气……还算不错。十二和十三，还有十五，前几天和他一起出任务的时候挂了。他被抬回来时，七号发现他心脏还跳，就送到这里来了。”女疯子淡淡的说。

“他什么时候能醒来。”李天龙问。

“医生说，他大概永远都醒不过来了。甚至拨了呼吸机，他的心脏就会停跳。另外队里的一个据说能通灵的家伙来看过后，说，十一的魂，已经走了……我们不知道这样挽留他……是对他仁慈还是残忍？”女疯子冷冷地说。

李天龙嗅到空气里某种腐败的味道，大概是这个十一的某个器官，已经病变了。

“说说，你有什么想法？”女疯子，还有另外十名队友，都看着李天龙。

李天龙一下子发觉自己的头脑短路了，他完全不习惯在众人的注视下说话：“这个……人……人要是没有灵魂，就什么也没有了……”

“放屁！”女疯子打断了李天龙的话：“鬼才知道你怎么会想到这种屁话！”

李天龙的脸烫极了。

“给我记好了！”女疯子命令道：“出来混的第一规则：不许先死！”

“不许先死？”李天龙机械的重复了一下。

“是的！”女疯子说：“这是我们队里唯一的队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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