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方晓看着春雪,“谢谢。”
“恶心。”白春雪笑着。陈伯给他们端来了食物,春雪抬头看了陈伯一眼,有点儿惊讶,但是没出声,等陈伯离开,她才小声问:“不是吧?”
“是。”方晓笑。
白春雪一筷子肉夹起来,还没送到嘴裏去,忽然盯住方晓,问:“我说,你小子,该不会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呢吧?”
方晓拿了一块饼,撕成两半,抖一抖,千层饼碎碎的,香气四溢,他给春雪一块,说:“吃吧。”
白春雪吸了一口凉气,看着闲闲散散的林方晓,接过饼来,嘴巴里嚼着牛肉,半晌,吞下去,才说:“要我帮你什么不?”
“什么都不帮,就帮了大忙了。”林方晓笑着,“小白,我老是麻烦你了。”
傍晚的时候她打电话问他在哪儿,他起初不肯告诉她,但是她坚持,还骂他说好不容易姑奶奶有空儿了你少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见你一面这么难啊?他也就说了。
“又来了。起鸡皮疙瘩。你真麻烦我的时候也没见你客气过。”白春雪笑着说,“还是这么面对面讲话痛快。甭担心,我就是一个高级技术工人,咱俩通话就算被监听也没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
林方晓看着白春雪,如此爽朗而又利落的女孩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有点儿出神。过了一会儿,才说:“到不了监听这一步。这几天监视我的也都撤了。”
白春雪笑笑,说:“林方晓,我知道你心眼儿够使。我不担心你别的,就是担心你这点儿耿直。早晚会吃亏。不过。你放心。”
“都这样了,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方晓笑出来。
白春雪挠了下眉心,说:“都说你们刑事警察,走的就是灰色地带。”
方晓继续笑,说:“好像你不算似的。我不是为了破案不择手段的人。”
“可有人为了不让你破案不择手段。”白春雪说着,停了停,终于说,“所以我说你,放心。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方晓故意的在凳子上扭了两下,眨着眼睛对白春雪说:“你有内幕消息?”
白春雪皱眉,“你正经一点儿。”
方晓笑呵呵的,说:“小白,我心领了。”
“喂!”白春雪眉头皱的更紧。
“我就知道,如果不是有人帮忙,那材料没那么容易递上去。”方晓笑着说,“以前他们传说白副部长是你伯父,我还不信。”
白春雪愣一下,说:“不是伯父,是三叔。”
林方晓笑,搔搔头顶,说:“吓人了啊,还真的?”
“这有什么啊。一年见不了一次,县官不如现管,我还稀罕这么个三叔啊?”白春雪抽了下鼻子,“不过,你说什么材料?我不知道。那不是我干的。”
林方晓的手掌按在了头顶,只看着白春雪。
白春雪若有所思的说:“我实话告诉你,我打电话给三叔,他根本不接我电话。但是我想,我说没用,我父亲说总是有用的。何况我们并不是为了私事。那个人这一任未满,已经天怒人怨,人人一双眼瞅着呢。”
“小白。”方晓摆手,“小白,你说白副部长根本不接你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