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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对方激动的情绪，司怀谷仿佛又是见到了那一年分别之时，那歇斯底里的女人……

司怀谷见着激动的女人，也是叹息的说道“别再为了红尘俗事纠缠了，你若是对我一个人有恨，尽管冲着我来，何苦累及他人？”

法明仙却是一阵冷笑道“累及他人？你说的好听，你自己又做了什么？”

司怀谷不想继续与她纠缠，便直言说道“我只是想要来看看尘若清，今日即便你拦阻，我也要去看他。”

法明仙倒是将身后的门让了出来。

她冷眼瞧着站在她面前的人，这个曾经她爱过又恨过的人，现在这副模样，她也不清楚，她到底是还存着什么样的心思。

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自己，他也从来都不懂一个女人的心思。道法已经成了他身上最深的信仰，可是，既是如此，他何必与她纠缠在一起？难道他不知道，有些错误即便迷途知返，也是无法挽回的了……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愿意听他讲法颂道的仰慕者了……

司怀谷瞧着她的动作，又是对着她说道“我从没有不相信过你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放下……”

法明仙长吐一口气，她凝视着司怀谷的眼睛问道“那你呢？你后悔的事情，为什么要伤害我？”

司怀谷对着她说道“强留未必是快乐。无尘与无忧已经不在了，你又何苦强留他们的肉身，在这人间继续受苦？”

法明仙倒是不以为然的说道“既然人间这么苦，那我杀了尘若清，更是成全了你们这群假仁假义的道士，一心向道的决心，更是让他离了这众生苦。”

司怀谷听着这话，却又是长叹道“你如何还在固执？”

法明仙说道“非是我固执，而是你永远都是自私的那个人。你有你的道法，我也有我的道法，既然你知道什么是舍得，又何苦对待事情有两种不一样的准则？如此的你，如此的道法归一，是如何堂而皇之的占据着中原武林正道领头者这么多年？不查江湖暗流，以至于滋生诸多事端。你的道主一心向道，可有看见过天下苍生是如何生活的？他可有见到，等不到孩子归家的母亲，可有曾看到失去了父母的孤儿，可有曾看到灾年之下到处流窜的难民以及满地的枯骨？他在乎过什么？他只在乎他的修炼，你们躲在深山里面不问世事，却担负这统治武林的权力。你们打着替天行道，为苍生所想的名号，又做了什么？司怀谷，你是道法归一的无妄真人，可离开我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是为了天下而走。而我的成全是什么？是你日复一日的在深山老林里面修炼丹药吗？是你只能唯唯诺诺的跟在伏光尘的身后做老好人吗？你信奉的顺其自然又与你当初的选择有多少背道而驰？蝴蝶溺水，你可是选择了牺牲。为何你现在又要选择捞起蝴蝶？我该说你这个人是有多伪善，连自己都可以欺骗。或许你早就忘记了你到底在做些什么。你也早就忘了你当初说的话，做的选择。但是总有人会因为你一句无心的话，而记住这句话一辈子。也会因为你的一个无心之失，改变一生。无尘与无忧是你的徒弟，他们死了，你为他们掉过一滴眼泪吗？你抛下了我，可曾想过，我是与你一样，铁石心肠的人吗？”

她的话充斥在他的耳边，如同鞭子抽打在他的脸上，面对着她的声声质问，他无奈，却又无法回答她。他当初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如今这般，便再也没有后悔的权力。他知道她是重情之人，但也没想到，她因为这份早就消散如烟的感情，恨了他这么多年。

司怀谷对着她说道“我今日只是想来看看尘若清，我只是想跟你说，所有的恨都是在我，你不该让他替我来承受这些。让他来做我的替罪羊。我于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