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千里寻妻(1 / 1)

“考上了!相公考上了!”与此同时,长宁县。同样参加乡试的贺宗宏也考中了举人。已有孕在身的灵秀脚步轻快的跑进后院,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萧落羽。看她激动的模样,萧落羽却反应平淡,只是淡淡扫了灵秀一眼,‘哦’了一声就没有下文。激动过头的灵秀有些许尴尬。“小姐,您不高兴吗?”“高兴啊。”继续侍弄花草的萧落羽头也不回的说:“我早知他会考中,所以心里有数。你现在不比往日,你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呢,理应沉稳一些,免得多生事端。”一句话让灵秀高涨的情绪冷淡下来。她面无表情的说:“小姐没将相公放在心里,自然不会因为相公考中举人就为他感到高兴与自豪!你在我面前冷淡便罢了,等会儿相公回来您就是装也要装出个激动模样来,不然,相公会感到伤心跟难过的。”“不用你教我。”萧落羽的脸色瞬间冷下。她回头看向灵秀。“自从将你娶做平妻之后,你眼里似乎没有我的存在了!灵秀,别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别以为你嫁给了贺宗宏,你就能对我吆五喝六使脸色!我告诉你,只要你一日在我跟前,你就少摆出一副主子的谱,不然我不介意教你该怎样做好一个仆从!”“我……我知道了。”灵秀咬了咬牙。最终选择低头。不是她怕了萧落羽,只是现在萧落羽的情绪很不稳定,她要发疯就发疯,根本就没有理智可言!这段时间跟贺宗宏相处下来,她实实在在爱上了贺宗宏,她不想因为萧落羽的事情就搞得贺宗宏身败名裂!所以,能稳住她一时算一时,若将来实在稳不住,她会另寻他法。为了贺宗宏,她愿意付出一切!从她身上收回视线。萧落羽冷哼一声:“没事就滚出去吧,别在这里碍着我的眼!”“……”灵秀忍气吞声的退了出去。刚跨出院门,一脸喜色的贺宗宏就迎面而来,快步上前抓着她的手,激动的说:“阿秀,我中了!我考中举人了!”看贺宗宏如此开心的模样,灵秀心中那点在萧落羽处受的气一扫而空!她为他感到自豪的说:“我就知道相公你一定能行的!你真棒!”“阿秀你真好。”贺宗宏高兴的拥抱了一下灵秀。松开她的同时他伸头朝院子里张望,欣喜道:“羽儿呢?她在院子里吗?她一定还不知道这个好消息!我已经忍不住要把这个消息分享给她了,她要是知道我考中了举人,一定会很开心的!”“她……她在院子里。”灵秀像是被泼了一瓢冷水。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变得有些失落。没发现她情绪低落的贺宗宏抬脚就朝院子里走去,边走便喊萧落羽的名字,没多久就见萧落羽从另一头走出来,脸上挂着惊喜的笑容,对着贺宗宏好一番甜言蜜语的夸赞,把贺宗宏夸得脸红不已,恨不得把她抱起来原地转三圈。被冷落在一旁的灵秀叹了口气。她轻轻抚摸了一下肚子。眼不见为净的快步离开。石桌前,萧落羽给贺宗宏倒了杯水,疑惑的说:“宏郎,你说你只考中了亚元,那解元是谁啊?”说起这个,贺宗宏还有些不太好意思。喝口水压压惊的他腼腆的说:“这次乡试的第一名是一个叫陈维帧的考生,也是长宁县人,他在这一带小有名气,我也有所耳闻,不过他本人如何我倒是没有见过,因为我不常参加那些斗诗会。”“原来如此。”萧落羽点了点头。怕刺激到贺宗宏,她也不在询问。两人谈了一会儿心,没多久就有下人来报说贺从北等人来了。许久未见祖父祖母的贺宗宏很是开心的跑去迎接,见到人之后他就发现贺母也在。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贺从北讪笑道:“宏儿,你考中了举人,我就自作主张带着你母亲及祖母来看你,你要是觉得我们打搅到你,那我们回去便是了!”“不必如此。”贺宗宏拉住贺从北将人往屋里带。“祖父难得来长宁县以此,这次来可要多住几日,我好带你去尝尝近来长宁县新出的风味美食!另外阿秀也有了身孕,本来想立即去通知你们的,但我近来考试耽误了时间也就没来及通知你们,幸好你们来了,不然我都不知该如何将阿秀有孕的好消息分享给你们。”请贺从北坐下之后贺宗宏就开始叙说近日发生的事情,说到灵秀怀有身孕时,他脸上罕见的露出柔和的微笑,带着一丝羞涩,更多的是欢喜。果然——一听他说阿秀怀孕,贺从北夫妻二人立即高兴了起来!就连眼光挑剔的贺母也跟着激动,嘴里不断念叨着老天保佑祖宗保佑!本来萧落羽怀不上她心中大有意见,可惜贺宗宏不听她的,被萧落羽那狐狸精迷了心智,死活都不肯休妻不说,还躲到长宁县不肯回家。难得他想开一次,另娶萧灵秀为妻。对比萧落羽,贺母更中意灵秀。只见她霍地站起身来,对着贺宗宏便道:“宏儿,阿秀现在在何处?她现在怀有身子正是需要有人照料之时,你看要不要我留下来照顾她?你们都是年轻人不懂怀孕的辛苦,只要你同意,我一定会把阿秀给你照顾好的,绝不让你担心。”“?”贺宗宏上下打量贺母。一脸惊愕。不仅他惊愕,连贺从北夫妻两都诧异不已。这儿媳妇啥时候转了性子了?竟然主动提出要照料阿秀。莫非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不管怎么说,她始终是一番好心,但贺宗宏考虑到萧落羽可能会不太希望贺母在家中住下,便也没答应,婉拒道:“母亲好不容易才从父亲离开的悲伤中走出来,正是应该享清福放松的时候,我这做儿子的,又怎好让你来照顾阿秀呢?您就不必操心了,府中有那么多下人呢,自然会把阿秀照顾好的,母亲还是好好休养吧。”“……哦。”贺母嗫嚅片刻,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一家人留下其乐融融吃了顿晚饭。饭后贺母拉住灵秀的手家长里短的聊天,故意把萧落羽晾在一边,连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正巧,萧落羽也不不想搭理她,找个借口就溜之大吉,独自跑回房间躲清静去了。她跟贺母之间有隔阂。贺宗宏也知晓。见她躲开便什么都没说,只带着贺从北夫妻两在后院赏花聊天,聊到夜色一深就催促两位老人赶快去休息,然后返身回房去跟萧落羽耳鬓厮磨。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灵秀再次叹气。在相公心里,她始终是比不得小姐的……正待关上房门,就见贺母满面笑容的走了过来,轻言细语的说:“阿秀啊,娘一个人睡不着,可不可以跟你聊聊天?”灵秀受宠若惊:“当然可以。”她侧身放贺母进了屋。等她关上房门,回身就见贺母站在屋中打量屋里的环境,略有些嫌弃的说道:“阿秀啊,你现在可是咱们贺家的大功臣!你肚子里还怀着宏儿的孩子呢,他就让你住在这种地方?你看看你那些摆设,一点价值都没有,还有这空间,也实在太过逼仄了些!说的好听点你是家里的夫人,说的不好听,别人见了还以为你是这家里的丫鬟呢!”贺母说话过于诛心。灵秀强颜欢笑。“我住在什么样的地方我都能接受,只要相公对我好就行了!母亲,您不是说来找我谈心吗?就不要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地方了,快做,我给你沏杯茶。”“不用,我不喝茶。”贺母当然不会让怀孕的灵秀给她沏茶。她拉着灵秀坐下。上下将她打量后满意的说:“不错,最近气色很好!虽然住的地方不怎样,但宏儿还是有在用真心待你的!不过阿秀啊,我总觉得你跟羽儿之间的关系很奇妙,明明你才是羽儿的姐姐,你怎么反倒一点大姐的气势都没有,很多时候都任由羽儿拿捏?”吃饭期间,贺母暗中观察了很久。羽儿像是正经大家闺秀。阿秀就像她身边的仆从。两个人之间不像姐妹倒像小姐和丫鬟。她实在是想不通就跑来问阿秀。她也不怕得罪灵秀。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可是灵秀的婆母。闻言,灵秀心中大吃一惊。但她强装镇静,脸上还露出一丝无奈与。只听她略显黯然的说:“我虽是羽儿的姐姐,但从小到大父亲跟母亲更偏宠羽儿一些,撒娇的孩子最好命,我不会撒娇,他们觉得我是个闷葫芦,所以我在家中并不受宠……”她一说贺母就开始脑补。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语气心疼的说:“难怪会如此!不过阿秀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就把我当成你的亲娘,只要有我一日在,羽儿就别想欺负你!你安心养胎,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就让宏儿多多体贴你,别整日被你那妹妹迷得走不动道!”“嗯,多谢娘。”灵秀极其上道的柔弱答应。这世上,并不是只有萧落羽一人会装可怜。她也会!而且她装的很合时宜!无形给萧落羽上了一记眼药,灵秀看天色晚了就体贴的说:“娘,天色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回屋歇着吧!都怪我身子不爽利,不然我还能陪您多聊一会儿。”“你这说的哪门子话?”贺母嗔了她一眼,赶紧起身说:“是我大半夜的打搅到你休息了才对!你快些歇着,我就不打搅你了,有事明日再说昂。”语毕,贺母就转身离开。她一走,灵秀脸上就露出得逞的微笑。-乡试之后,学子们就紧张备考会试。遇安整日深居简出,大白天都见不着个人影!知道他现在是学习的关键时刻,所以谢澜也没有去打搅他,而是专心照顾怀孕的晋若若。眼见年关将近。鹅毛大雪将整座燕城装饰成冰雪世界。唯独国公府内温暖如春。对此,晋若若十分奇怪:“今年院子里真是好暖和啊,往年也不这样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都不用烧炭就很暖和。以前她还需要穿厚袄,今年直接就穿夏季的薄款衣裙!连准备好的冬装都没机会穿!扶着她在院子里散步的谢澜笑着说:“之前出去游历的时候跟一个人学了一些小秘法,能使整座宅院变得温暖至极!您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天降异象,对您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原来如此。”听她说不会有影响,晋若若才放心。她现在什么都不怕。就怕影响到腹中胎儿。走了一会儿,两人在小亭中坐下。晋若若摸了摸肚子,疑惑的说:“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都很疑惑,为什么我之前怀不上孩子,现在又突然怀上了呢?我先前也不敢问你,怕你说我胡思乱想……”越说,她脸色越加窘迫。谢澜解释道:“您忘了青云先生一直都在给您调理身体的事情了?我哥吩咐他调理您跟爹的身子,你们这两年吃的调理身体的药丸就是出自他手!”还有一个原因谢澜没说。除了青云真人炼制的调元丹之外,晋若若跟容筠这些年也吃了不少空间出品的瓜果蔬菜!那些东西都是满含灵气之物,对他们的身体大有裨益。久而久之,他们亏空的身体就补足了元气。顺其自然就有了孩子。“那我应该好好感谢青云先生。”晋若若心中十分感激。想要立刻答谢青云真人。谢澜也没有阻止,配合的说:“这是应该的,不过最近青云先生外出游历去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您等他回来时再答谢他也不迟。”“我就是这样想的。”闻言,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今年容云鹤已经来过书信说不回来过年,有了新子嗣的容筠立即将他抛掷脑后,才不管他回不回来过年呢,整日就围着晋若若跟谢澜转,把两个女人吵得头疼不已,经常躲着他走。本以为幸福快乐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不曾想——一个陌生人的上门却打破了这份宁静。离除夕还有八日。清晨,细雪飘落。一个穿着破旧补丁衣裳的青年男子敲响了国公府大门,待管家询问他前来找何人所为何事时,他就表情镇定自若的对管家说:“我找谢澜。”早在他敲响国公府大门那一刻,谢澜就发现了他的存在!但她记忆之中并无此人,便很疑惑为什么一个陌生人会来找她?管家将他带进府。正巧容筠在家,便为他引见。客堂,容筠上下打量着其貌不扬的青年男子,疑惑开口:“……你是?”见到容筠,男子不卑不亢的行礼。“在下平阴刘铁柱,家中世代务农,有六个兄弟姐妹,因在家中行四,便有人叫我刘四。若国公爷不嫌弃,称我一声刘四便可。”容筠:“……”他有一丝丝的无语。但还是严肃的说:“不知你来我国公府,所为何事?”“不瞒国公爷!”刘铁柱不紧不慢的说:“在下千里迢迢从平阴城来到燕城,其实是为寻妻而来!早年刘某因为被拍花子拍了脑袋,不幸流落到长宁县,又后辗转去到长阳镇,最终被一名谢姓长辈所救!那长辈将我送回家中,又怜悯我家中破落,便施舍了一些银两用以度日。”“一来二去,家父家母与那谢姓长辈成为了好友。”“后来家父做生意发迹,便去寻找恩人想要报恩,见家中有位女郎甚是乖巧可爱,便起了定亲的心思!几番交涉下来,恩人才同意我家的定亲要求,将家中长女谢澜许配与我为妻,一来二去好几年,也到了该履行婚约之时,然而——”刘铁柱叹了口气,表情哀伤。“恩人因疾病病逝,留下的孩子也不知所踪!我听闻未婚妻可能在燕城,便瞒着家里人千里迢迢来寻人,不想半路所遇非人,骗光了我身上所有的钱……”他扫了眼打满补丁的衣裳,面露窘迫。容筠却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他急忙打断刘铁柱。“等等!你刚刚说你未婚妻叫什么?”“谢澜!”刘铁柱坚定的说:“她叫谢澜!虽然恩公已经仙去,但我跟谢姑娘之间的婚约却不能不履行!国公爷,我听说谢姑娘如今就住在国公府,还请您让她出来一见,我要把她带回家去成亲,才不辱先辈所托!”“……”容筠一脸看煞笔的表情。好小子,他说他家澜澜是他的未婚妻,那就一定是他的未婚妻吗?有本事拿出证据来啊!看他模样刘铁柱就知他在想什么。“国公爷不必用这种眼神看着在下,既然在下敢千里迢迢来寻妻,手里自然有证据能证明谢姑娘跟在下之间的关系,婚书为证,请您过目。”施施然将怀中婚书掏了出来。刘铁柱将婚书递给容筠。接过婚书看完内容的容筠:“……”这他妈居然是真的?开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