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把手往背后一藏,仓促摇头。
本来没人注意他指骨上的口子,倒是叫他一藏,这会儿全发现了。
“我屋里有药,随我来,我替你上药——”
阿布站着没动,直勾勾盯着南锦看。
南锦哈了一声,下巴微抬,目有嗔色:
“难不成,你还等我亲手给你上药呀?”
这话说得很没有良心,好像他真的只是一个马奴,不配南锦为他上药。
阿布心里一阵绞痛,脸色一下子便沉了下来。
明明……明明刚才生死关头,她也愿意用娇弱身子,挡在自己面前,现在又这样说?
“不要。”
他赌气的转身,自己回庑房去了,脚步纷踏,踩得又急又重,门被顺手带上——
只听咣当一声,果然,门框歪了半扇。
南锦冷冷的声音,随风裹挟,清楚的飘到了庑房中:
“摔坏的东西,从你月钱里扣,我可不惯着你的闷臭脾气。”
“……”
阿布没有再说话,只是盘腿坐上炕,拉起一边的被子,闷头睡起了大觉。
飘絮在边上不忍,柔着声劝了一句:
“长姐,阿布方才救了你,再说,他还是少年心性,好好督教便是了。只是手上的口子,血淋淋的,我瞧着也——”
南锦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飘絮不必再说了。
压低了声,她匆匆一句:
“我屋子炕柜下的抽屉有药,一粒足矣,等他睡醒,你哄他吃下吧。”
“咦,不是伤在手上么?”
“那点皮肉伤,矫情什么……不过他胸口挨过一掌,别留下内伤才好,那宝药千金不换,我统共也就三颗。”
撇了撇嘴,南锦一脸心疼之色。
飘絮双唇翕动,满满不解:
“长姐,你待阿布很好,为何方才要说那样的话?明明,你早不把他当马奴了……”
“还是当马奴的好。”
人总要清楚自己的身份边界,才能把一颗心框在该在的地方。
任由阿布心猿意马去,临了,心伤哪有宝药医?
南锦苦笑一声,掸了掸衣袍上的浮灰,岔开了话题:
“我要回一趟南府,找三叔问件事,这几日你在家等消息,临帖作画全依你,不必出门了。”
“等消息?”
“恩,等一个好消息。”(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