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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鲁贵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肃手一展,朗笑道:
“不瞒贵客……这一位夫人,正是戍南王府世子孟天枢的新婚妻子,世子也在鄙人府上,只是身子不适,今天并没有出席摔跤大会!我听说,世子原本就是要去前线军营的,只是游历至此,稍作休整而已——买金的遇上卖金的,事情就是赶得这么寸,不嫌弃的话,直接交割商货,都是一家嫡亲,给谁都是一样的。”
黑汉子阴沉着脸,撑在案上的手暗自用力,矢口否认:
“土司大人说笑了,我们是买皮毛的,和前线军营有什么关系?南疆这么热,难道,还要人手一件皮氅子不成?”
众人哄然大笑。
鲁贵抿着一丝隐晦笑意,视线挪转,看向了南锦:
“夫人,您怎么不笑?是不是在下开得玩笑,并不好笑?”
“……”
南锦不动神色,眉心微不可察的一蹙——
鲁贵大手一挥,仆人端来一只烤得油滋滋的羊腿,还有一柄镶嵌宝石的匕首。
他装模作样从刀鞘中,缓缓拔出了利刃,动作娴熟,将羊肉一片片分割下来。
南锦眼睛一眯,总觉得他这一番动作,有强烈的威胁暗示。
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大漠商队。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是襄武城,也不是我鲁贵一个人可以说了算的。承陛下洪恩,让我鲁氏一族留守此处,和朝廷、百姓分治陇西。一开始,我与四大家族中的汪家,十分要好,彼此扶持,为了朝廷办事,可汪家起了反叛之心,竟然勾结西戎人,毁我铜矿,惹得朝野震怒……”
他顿了顿,继续道:
“但是,因没有找到确凿物证,无法定罪,朝廷只让汪家戴罪立功,杀伐西戎,所以,汪家族长汪放鹤,便出了一个主意,也告诉我了我一桩密事——原来,天玑将军有意解散驻南大军,只有留下一部分孟家军,她之所以有这个底气,是因为私下问你们漠北燕王买了一批火器和震天雷、地蒺藜、还有数十只单发火铳,然后借口毛皮商队,一路从漠北运往南疆,可对?”
听到这里,南锦完全明白过来。
四大家族中的生意往来,从来都不是秘密,汪家有心留意,就能发现孟家一笔巨款的流向。朝廷下拨军饷,但孟家这些年生意往来积累下的钱财,大部分用于办置火药,加固城墙,增加瞭望台的数量,和抛石车、千斤弩弓等等的数量。
长姐不可能一辈子留在南疆,她想要回来,把南疆打服气之后,她便转为守势。
她想要护一方安宁,只要敌人无欺就好,从没想过掠夺别人的土地和城郭。
以南锦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现在的九州,还没有这样好的火药器械技术,这一批军火,想必是漠北燕王,从北草原走西域长廊,至西洋夷邦买回来的一批货。
南锦掐指一算:不走海路,要是走陆路,不说时日久远,就是人力、物力,中途废去的骆驼,就能让这一批军火价值千金。
鲁土司再有钱,也不可能出更高的价,让商队反悔合约,将军火转卖给他。
没钱怎么办?只好使一下下流手段——
比如,软禁孟家世子孟天枢,逼迫孟天玑就范,主动出让军火给陇西御敌。
不花一分钱,还能用神器,打得西戎人哇哇直叫,讨好姬应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