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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厚雪压断松枝,廊下挂鞭红纸,他乡异客也想好好送走旧岁。盼着岁月无波澜,余生皆欢喜。
茶饭热气腾腾端上了桌——
比起江南年夜饭的精致佳肴,含蓄寓意,陇西大碗长碟,红肉烈酒,或许更有一番风味。
“来,可喜可贺,这一杯先敬大家,大家辛苦,襄武城总算是守住了,城中百姓也可以安心过个好年了~”
刘曦自从去了西戎后,人变得越发活络,笑容不断。
她兀自举杯,热络气氛。
孟天枢一副慵懒样儿,膝上盖着毯子,歪身靠在椅背上。也是奇怪,不被臣子蛊掣肘的他,一旦脱下战甲铁衣,竟比病娇时还要柔弱、矫情呢。
阿布和秦城,一个赛一个闷,一个是天生不善言辞,一个是训练出来的冷漠寡情,总之俩人端着身往那一坐,算八竿子一个,十六竿子都打不出这俩人的屁来。
南锦呢,外人在场,她要保持高岭之花的人设,对于容裴,她其实并不欢迎。只是来得凑巧,还有事情要做,她不好将人往外赶——于是,眉梢一扬,眼底露出轻谑笑意。
她不会当场拂了刘曦的面子,但也不屑迎合,只能莞尔一笑,举杯轻抿了口。
剩下的人,也只有莫桑和容裴,会接一接刘曦的场面话了。
“刘曦姑娘,一人孤身冒险去往西戎皇都,为容公子通风报信,这一次能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
莫桑并不知道刘曦的真实身份,她只知是南锦从金陵带来的丫头。
为了局势,为了对付汪家和土司衙门,刘曦姑娘委身容裴,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她真心是待她好的——
刘曦对上莫桑真诚的笑颜,她双唇嗫嚅,品到了舌尖上的微苦。
原来,她还是有心的,会歉疚,会……感受到自己不配。
她之前问过南锦,为什么不告诉莫桑真相?南锦的回答,她一生难忘,她说:“忘不掉的憎恨,才是一生的折磨,莫桑值明媚微曦的人生。”
而真正有罪的人,才会不断回忆着过去,在痛苦、歉疚中赎罪一生。
之前,刘曦不信,可真正与莫桑见面之后,看着她不染尘埃的眸子,恬静温和的笑意,后颈处的疤痕,教会她坚强,去没有夺走她身上的一寸美好。
相形见绌,刘曦不自觉别过了目光,讪然一笑,道:
“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丫头,能为三皇子平乱,为襄武城解围,这是我的荣幸。”
容裴搂住了刘曦的肩膀:
“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你在我心中无人能替,不再是无足轻重的丫头,恩?”
刘曦螓首微偏,对上容裴清俊幽深的眸子,含着泪光点了点头。
男人待她究竟几分真几分假?她根本不想分辨。
只要能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安稳、富足,权位,不容人欺,自己的那几分真心,又有谁人会在意?
刘曦含蓄的眼泪,极大满足了容裴的保护欲。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肩头,转而看向南锦,若非孟天枢还在边上,他审视、好奇的目光,会变得更加放肆和贪婪。
当刘曦告诉他,她才是真正的汪解语时,他才恍然:南锦是真的南锦,他被骗了!
她一直那样高高在上,俯视整个棋盘,谋算人心。
轩辕宁岳的诈死,也是南锦让刘曦送来的消息——他即刻唤醒了自己沉睡的朝堂力量、军队势力,一夜之间齐齐发难,他们以轩辕宁岳的死、西戎大军在前线的惨败,兵谏皇廷,逼皇帝立下太子,让轩辕裴重整兵力,回护襄武城。
那夜尽,晨未曦,容裴亲率一支骑兵先行队,驰援襄武城。
在半途,他‘如愿’遇上了护送轩辕宁岳回都城救治的队伍。
“大皇子已战死沙场,尔等谋逆,挟持大皇子尸身,祸乱军心,意图不轨,杀无赦!”
刀光剑影,砍杀无情,轩辕宁岳最终还是变成了死尸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