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那是刚才秦墨给那店员抓药的药方。
“这药方怎么了?”
“能告诉我这方子的出处吗?”
“是我爷爷根据我家祖传的方子改的。”这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
那人的指尖轻轻敲着桌面,“此方虽然看着简单,但各种药材君臣配伍甚是精妙,而且,有病治病,没病补身,是个上佳的安神养心的方子。你也学过医术?”
“我家世代行医,从小我爷爷就教我认草药,记药方了,他还希望我能考医学院,再系统地学一下。他常说:‘故学者必须博极医源,精勤不倦’。”
“说的对,其实,需要精勤不倦的又何止是医术,”那人轻笑出声,“看样子这《大医精诚》你背的挺熟。那你说说,医术和医德,哪个更重要?”
“呃?”这是个什么命题?这个还需要选择的吗?“不是要两者并重吗?”
“两者并重……”那人口中喃喃自语,片刻后又问:“你家长辈都如此告诫你吗?如果两者只能选其一呢?”
“只能二选一?”秦墨皱眉,这问题简直就是找事啊,“那应该选医德。”
那人挑眉看着秦墨,“何解?”
秦墨龇着小白牙,“那还用说吗?坏人不是本事越大越坏吗?没本事的,想干坏事也没那技术。”
“这……”秦墨的回答让那人目瞪口呆,但是这话想想还真有那么点道理。
这么想着,那人大笑出声,他抬手指着秦墨,“你啊……”随即,那人收敛笑容,直视着秦墨,“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知道你的名姓吧,其实早在去年我就已经注意到你了。”
咦?这么早就盯着他了,是想干啥呀?他一个贫穷的小孤儿……不不,现在不穷了,但也没有多富,有啥好让人惦记的?这人开了这么大间药铺,怎么着都比他有钱……想到这人是开药铺的,秦墨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自家的草药,难道秘密曝光了?秦墨圆睁着眼睛看着那人,双眼中写满警惕。
那人摆摆手,“你别紧张,听我说,”他喝了口茶润了润喉,“你入学那会儿,应该是看过学员手册上面关于学院的介绍吧,我们学院是由二十一个门派联合创办的,所以,学院建成后除了院长之外,还有二十位长老。我是这二十位长老之一,姓邢,号静虚。”
听到这里,秦墨的下巴已经掉到地上去了,眼睛瞪的溜园,静虚真人,这可是静虚真人!乾元宗的掌门人!号称当世第一炼丹师的金丹真人!就算他再孤陋寡闻,学院里院长和长老们的名号他也是知道的,除了正闭关的院长,这些长老们平日可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曾经,陈子杰还和他开玩笑说:静虚真人尚未收徒,问他要不要争取一下,他那时候怎么回答来着?
傻愣了半晌,他就算回神捡回了下巴,但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那,那那,您,您找我是……”
“想学炼丹吗?”静虚真人似笑非笑地问。
秦墨连忙点头。若是以前,他对丹药没有多少认知,虽然常听师兄师姐们提起,但还不会这么上心,可是刚刚经历了同伴受伤,自己无能为力,可是又听说还有可以让伤口立刻复原的灵药,却求而不得,身为一个未来的医者,他自然会对了解这灵药的制作方法心生向往。正想着等升了基础班就好好研究炼丹,这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了。
“那你愿不愿拜我为师,修习丹道?”
秦墨好像听到了“哐当”一声,一块铂金镶钻的馅饼从天而降,砸在他脑袋上,砸的他晕呼呼,好一会儿,他才勉强寻回一丝理智,怯怯地问了一句:“那啥,能问下您为啥会看上我不?”
“真想知道?”
秦墨点头如小鸡啄米。
“想知道也不告诉你,你不用知道这些,只要记着学医也好,炼丹也罢,最重要的就是守住本心,然后‘故学者必须博极医源,精勤不倦’就行。”
听到这里,秦墨觉得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没有头绪,他想了想,决定先抓住机会再说,于是不再多说,当即跪在蒲团上,学着影视节目里,对着静虚真人磕了三个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静虚真人被他突然来这么一出逗笑了,隔着矮桌扶住他,“你这孩子,哪里看来这不伦不类的拜师礼,我收亲传弟子可不能这么随便。你且回去好好念书,等到成功引气入体再来找我,到时候再开香堂正式拜师,如果你不能在一年内成功进阶炼气,这拜师一事就作罢。”说着,将一块雕刻着一种没见过的植物的玉牌交给秦墨,“这是我乾元宗的信物,你下次来找我就把这个给店员看,他们就会带你过来。如果我不在这边,就是在炎阳峰那里,你自己找过去就是”
秦墨接过玉牌,“我记着了,多谢师父。”他这就已经喊上师父了。(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