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说:“并不是你的错。”
即使用心对待每一段关系的人,依旧会遇上失败的恋情。
遇上什么人,爱上什么人,和什么人顺利在一起,大抵要倚靠运气。
“下次记得多烧香行善。”
馆长终于肯爬起来,他很哀伤的说:“……烧香有什么用呢?能保佑这些吗?云云你看,我都已经到这把岁数了,即使健健康康,也只能再活个六七十年而已……”
话虽如此,馆长看起来似乎真的有些难过。
“我原本想把这艺术馆这重担托付给你。”
宛云笑笑。说实在,她依旧对回归李氏兴趣缺缺。但现在……不提也罢。
世间不如意十有八九,走出去后,看到周愈的车停在艺术馆。
“云云?”周愈走下车。
宛云对两人“偶遇”见怪不怪。
此人非善,多年后又如鬼魅般出现,理应继续不闻不问。但说实在的,如今她根本就不在乎了。
但想到什么,宛云走过去问他:“今天早晨你在哪里?”
周愈笑说:“怎么?现在就开始着急对我查岗了?”
她没说话。
今晨出门散步,宛云清楚看到一辆车泊在半山别墅门口,似乎等待良久。可惜山间雾大,只能看清楚车的颜色,待她走过去,那辆车转眼间已经不见了。
如果细查也能清楚,但宛云怕是他又怕不是他,她已经无力再去猜。
正在这时,对街突然跳出几个镜头,对准两人咔嚓咔嚓。
宛云还未来得及反应,周愈拉开车门,推她进去。
“先上车。”
车风驰而过,身后几个人追拍车牌。
简直可以预想明日的头条。
周愈仿佛知道她的担心,在旁淳淳善诱:“没关系,我可以压住那些绯闻。”
宛云举目看他,等待周愈继续说下去。
二人委实太熟悉。
初时因为少年恋情,日日形影不离。如今分别十年又相遇,几乎可算另类老友。周愈了解她,但若问自己受伤的手是左还是右,他又根本回答不出。
“我确实还很喜欢你,云云。”周愈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不然如今也不会对你用这番心思。”
宛云终于能问他:“当初为什么这般捉弄我?”
周愈想了想。
他说:“我实在太想讨我父亲欢心。你之前讲对了一点,我父亲曾经并不太信任我。我以为和你在一起是个契机,能因此通过他的安检——”
宛云淡淡笑着说:“所以是因为钱。”
周愈辩解:“你也是家族企业,应该懂我的处境。那时我的日子也不好过,看上一个新项目,然而无人支持——”
宛云替他补充:“所以你当时实在很缺钱。”
真真有点可笑,谁能想到周氏的公子居然说他自己缺钱,很缺钱。又谁能想到为钱能折腰如此。
周愈被宛云嘴角讥嘲的笑容刺痛。他沉默半晌,方缓慢道:“本质上,倒也的确是钱的原因。不过风水轮流转,和你分手后,父亲当初承诺给我追加的启动资金,如今再加两番,正好是我付给冯简的价钱。”
周愈一字一顿:“云云,你脑筋如此好?品性如此高洁?记不记得你的丈夫也因为钱出卖了你?你又凭什么轻视曾经的我?”
宛云笑着说:“怎么能一样?我和冯简,原本就是商业婚姻。”
周愈冷笑:“两位之前可默契得紧啊。”
“我天生会演戏而已。”
周愈深深望着宛云,她还能对他气定神闲的笑一笑。周愈居然也就有些半信半疑起来。
但嘴角的伤口还疼,他挑衅完毕,冯简挥来拳头的瞬间是真正暴怒的神情。若不是站起来的快——但以他的观察,两人一直若即若离的关系,也不全是恋爱。
因此周愈放缓声音:“那么云云……”
“我想要下车。”
宛云中途返回半山别墅。
大概走得太快了些,手不知在哪个地方被剐了一道大口子。是早就无知觉的小指,因此只是流血而已。
流个不停。
宛云站在屋子中间。冯简送来的箱子就在面前。
她深呼一口气,独自打开。
那箱子很大,很轻,根本没有装其余物事。
里面其实空无一物——只除了几张纸,冯简送来的离婚协议。
以两人的性格,大概代表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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