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最是销魂夜(2 / 2)

秦茗玥和郝莲下了马,一人牵着一匹向着城里走去。路过主街,她疑惑的看着道路两旁的门面和小摊,怎么让她感受到了新年的气息?

转头看着郝莲,疑惑的道:“不是有两个月才过年么?”

“嗯,是还有两个月过年。”郝莲点点头,看着大街上人潮涌动,热热闹闹,这样的情形却是很像过新年。也是同样疑惑。

“也许是这裏的年早也说不定。我们快些走吧!我都饿了,到家让福伯和福婶给我们做两碗阳春面。他们以前是开阳春面馆的,做的阳春面他们称天下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秦茗玥惦记着阳春面五年了,很想第一时间吃到,便只是只是疑惑了一瞬间,对着郝莲道。

“好!”郝莲浅笑看着秦茗玥垂涎的样子应声。

秦茗玥领路,直接的绕过了人潮熙攘的主街,走了盏茶十分,二人便来到了一座小院门前。小院的大门开着,只见两个年老的身影正在院中扫雪。正是秦茗玥口中的福伯和福婶。

“福伯!福婶!我回来了!”秦茗玥刚到门口,将马缰绳一把的扔给身边的郝莲,欢快了大叫了一声,快步的向着院子里那两个老人跑去。

老人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手中的扫把齐齐落地。等到他们抬起头,只见一个绝色的佳人正站在他们的面前,亭亭玉立,浅笑盈盈的看着他们。

福伯身子轻颤,声音沙哑激动,看着秦茗玥有些疑惑和不敢置信:“是玥小姐?”

“是……是玥小姐?”福婶的激动同样不亚于福伯,看着站在面前的绝代佳人,以为是耳朵也出现了幻听,眼睛也花了。

“嘻嘻!是我,是我,玥儿回来了!”秦茗玥嘻嘻一笑,上前一把的抱住了两人。感觉怀里瘦瘦的身躯,暗叹福伯和福婶老了!

“是玥小姐!是玥小姐!”福婶顿时激动的眼泪流了出来。

“不错,是玥小姐。”福伯轻颤,也肯定的道。老眼同样流出了眼泪。

“嗯嗯!是我,是我!”秦茗玥也连连应声。眼泪在眼角打转转。听见二人喜极而泣的声音,一个没挺住,也哭了起来。

顿时宁静的小院掀起一片哭声……

郝莲将马栓好,缓步走了过来。见抱着哭的三人,静静的站在了不远处。如水的眸子是暖暖的,蒙上了一层水雾。玥儿,她的玥儿从来就是有心的,若不然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惦念她。

“丫头!你这一走就是五年,怎么才回来?”福伯再老毕竟也是男人,擦了眼泪,直起有些弯的身子,推开秦茗玥,看着他道。

“是啊!我们盼了你一年又一年,还以为……还以为这辈子见不着丫头你了呢!”福婶一听也连忙推开秦茗玥,擦了擦眼泪道。

“唔……我早就想回来了……”秦茗玥也擦了擦眼泪,哽咽的道。心裏觉得暖暖的,被人惦记的感觉真的很好。

“那怎么不来呢?”福婶嗔怪的看着秦茗玥,刚擦干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你走时说过个一年半载的就回来一趟,我和你福伯从那开始就日盼夜盼的,可是两年都过去了,你还是没来,后来第三年,第四年,本来以为你早把我们忘了,不会回来了,没想到……”

“没想到本以为今年没盼头了,你就回来了。”福伯见福婶已经泣不成声,便接过话道。福伯的眼圈再次的红了。

看着二人,秦茗玥刚擦去的眼泪也再次的涌了上来,他们是真的惦记她。她当时只是给了二人一个安身之所而已,没想到两个老人却是倾心相待。不由得一阵感动。

想起楚离歌在西楚囯仪馨园安抚太皇太后那老太太的情景,不由得也再次的拉住二人的手,软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不哭!不哭哦!哭多了伤身。”

秦茗玥不说还好,一说福婶的哭声更是大了,福伯老泪也流了出来。立时一慌:“哎呀!不哭了,不哭了,都说了哭久了伤身……”

说了半天,那俩老人似乎就是怎么也止不住哭声了。看着二人眼泪哗哗的流,秦茗玥转头看着郝莲。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可不想一会儿顶着俩熊猫眼吃阳春面。

郝莲看到秦茗玥的求救眼神。暖暖一笑,抬步走了过来,彬彬有礼的弯身一礼,声音温润低沉:“郝莲见过福伯!福婶!”

乍听到声音,福伯和福婶似乎一愣,立即停止了哭声,连忙擦了眼泪,顺着声音望去,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站着一个蓝衣翩然的俊美公子。

秦茗玥一见二人止住了哭声,立即松了一口气,走过去拉了郝莲的手,看着福伯和福婶笑道:“福伯!福婶,这是我夫君!”

“夫君?”

“夫君?”

福伯和福婶立即的睁大了眼睛看着郝莲,半响,又齐齐的转向二人牵在一起的手上,最后抬起头,惊讶的看着秦茗玥,结巴道:“玥……玥小姐……你不是有夫君了么?怎么……怎么……”

“是啊!我有夫君了啊,我的夫君就是他啊!”秦茗玥笑看着福伯和福婶道。

“不,不是……我们是说……是说宸公子……宸公子他……”福伯和福婶同时看着秦茗玥和郝莲,又转头向着西边的院落看了一眼,呐呐的似乎不知道怎么说。

“陈公子?”秦茗玥看着福伯和福婶的神色,疑惑的道。陈公子是谁?她好像不认识。

“嗯……是……是宸公子……”

“他是谁?怎么了?”秦茗玥总觉得二人不对。更加疑惑了。

“是……宸公子来了有两个月了,就住在隔壁西院……”福伯看了郝莲一眼,又看向秦茗玥,老眼闪烁,答非所问,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

“福伯!有什么事儿但说无妨。”秦茗玥收起了小脸上的笑意,扫向福伯所说的西院,眼眸一瞬间转冷:“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们?就是那个陈公子?”

福伯和福婶闻言,顿时有些愣愣的看着秦茗玥一瞬间转冷的小脸,似乎忘了言语。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放心,既然我回来了,就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们。”秦茗玥看着两个老人的神色有些自责,是她的疏忽,走的时候就应该给两个老人请护院。

“不,玥小姐,不是的。”福伯听秦茗玥一说,顿时一急,脱口急急的解释。

“嗯?那是什么?”秦茗玥蹙眉,看着老人的神色。有些不解,再从记忆里搜寻,她确实是不认识一个叫什么宸公子的人。

二人似乎不知道如何说是好,目光若有若无的一直扫向秦茗玥身边的郝莲。想说似乎又顾虑什么。

秦茗玥顺着二人的目光,偏头看向郝莲:“你认识?”

“不认识!”郝莲摇摇头。他也不明白他们怎么老是看他。

秦茗玥转回头,看着二人,有些恍然,对着福伯道:“他是我的夫君,事无不可知。福伯你说,到底是怎么了?说完了好去给我们做两大碗阳春面,赶了大半天的路,我都饿了。”

“那我先去做阳春面。”福婶一听,立即转身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这……”福伯犹豫。

“福伯!你要不说的话,我和夫君走了啊!”秦茗玥做出要走的架势,看福伯的样子,像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儿,既然她回来了,要是真有什么让福伯为难的事儿的话,她一定要帮他。也算是对两个老人给她看院子的报答。

“别,我说!”福伯一急,随即看着秦茗玥道:“两个月前宸公子就来了,说是你的夫君,和你走散了。我和你福婶也没有你的消息,只说你答应我们会回来,那宸公子便将西院隔壁的院落买下了,说是一直等你回来。”

“啊?”秦茗玥长大了嘴,看着福伯。不会吧?他的夫君?陈公子?她虽然有八个夫君,可是也没听说谁性陈啊!

“就是这样的。”福伯看了郝莲一眼道:“如今已经两个月了。”

郝莲如雪似莲的容颜一听到陈伯说秦茗玥的夫君找来,亦是一愣,俊眸不由自主的看向西面那院落。他们八个人难道是谁跟来了?

不对!陈伯说的是两个月前就来了。那时候他们可都是在不夜城的听雪轩打麻将呢!想到这裏,看向身边的秦茗玥,心不由得紧了一下。

“你老人家是不是弄错了?我夫君从来就没有一个叫什么陈公子的。不会是他找错人了吧?”秦茗玥同郝莲一样,先也以为是谁跟来了,但陈伯说的是两个月前,那就不是了。

“不是的!你看!他带有这个来的。”陈伯摇摇头,在秦茗玥和郝莲疑惑的目光下,伸手入怀,掏了半天掏出两张纸来,将那两纸对着秦茗玥展开,原来是两幅画。

确切说是秦茗玥的画像。而且两张都是。一张是西楚囯左相府四小姐的画像,应该说是那时候易容的面貌。另一张则是如今她的真容。

画纸不算太新,也不是太旧。显然是被人经常拿出来看,有着些微摩擦的痕迹,但是依旧不难看出,画中的人就是秦茗玥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