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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是你们班的老师?”时杳杳对刚才那位老师的眼神有些在意,她是理科班的学生,对文科班的任课老师认得并不全。

“他是文一班的班主任,听说古板得要死,教我们政治的时候我倒觉得还好,讲课的时候深入浅出的,知识点教得特别细致……”丁若莹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言语之中颇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指责意味。

“我觉得他是一位好老师。”

丁若莹这么说的时候,时杳杳抬眼看了看丁若莹,丁若莹脸上满是明晃晃的失落。

她知道,丁若莹的成绩在文二班数一数二,但是距离文科重点班的文一班始终差一截,这几乎是丁若莹除了男神近在眼前,远在天边之外的又一大憾事。

张衍抓着篮球服随意地搭在肩上左顾右盼地找着两人的身影的时候,两个女孩正沿着球场边的林荫小道慢慢地向校外走去,他三两步跨下台阶。

“小师妹!你等等我!”他一边喊着,一边向她们跑过去。

“浑蛋张衍,我说了不准这么叫我!”时杳杳气急败坏地转身吼,手也不客气地招呼上张衍的头。

“你别打我!你这么凶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别打了!我快被你打死了!”

“师妹师妹!我错了我错了!若莹你快拉住她!”

两人吵吵闹闹的声音夹杂着丁若莹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校园上空,惊起了傍晚归巢的雀鸟。

球场上此时已经空无一人,萧林疏神色晦暗地站在球场边,顺着那越来越远,已经听不清内容的声音看过去,雀鸟叽叽喳喳地扑棱着翅膀冲出树冠,留下身后的树叶簌簌作响。

夜幕降临,徐相长就像陆岐安一样只身站在阳台上,俯瞰着灯火通明的秋澜市。

偶尔有闪烁的飞机夜航灯划过似浓墨泼洒过的穹顶,像极了童年的时候在田野上一闪而逝的流星,那时候总觉得只要自己虔诚地许愿,将来总是可以被期许到的。

一阵风吹来,吹弯了两指间升起的白色烟雾,他的手中捏着一张已经泛黄的明信片,卡片的边角被人长久地反覆摩挲,已经起了毛边。

“我会在地球的另一端继续为你加油,永远不要放弃你的信念。”娟秀的字体,右下角还画着个举着花球加油的卡通人。

徐相长最后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直到肺部有些闷痛,想起自己已经戒烟很久了,才将香烟掐灭在烟灰缸中,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拨通了通讯录上的第一个号码。

“嘟嘟……”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狂乱地跳了起来。

匹兹堡的天气像少女的心思般捉摸不透,禹桦青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右臂,每到阴雨天她的右臂总是会酸胀不已。

听到电话响起,她忍着不适烦躁地站起身。

“Hello?”

“桦青?”

对面的声音很轻,一如记忆之中的那个声音。

禹桦青想破了头也不会想到,时隔经年,在漂洋过海带着些电波杂音的听筒里,自己还能辨得出徐相长的声音。

或者说,也许她心中甚是清楚,除了徐相长恐怕没有人会给自己打这么一通电话。

她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