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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儿聚着一群乌七杂八的人,染着彩发的,着装奇怪的,嘴里喷云吐雾的,中间还夹杂着几个熟悉的面孔,徐曼就是其中之一,何锐熙的心突然一沉,她意识到她将要经历什么。
她看了眼万月,眼神无望而质问,然后几乎是在看万月的同时她撒腿就往巷子口跑,聚着的那群人看她撒腿就跑,先是怔了一俩秒,然后有人喊了句:“追!别他|妈让她跑了!”
然后那群人一哄而上,一边追还一边骂骂咧咧。
“我艹你大爷的,还他妈跑,再跑弄死你!”
“别他|妈骂了,赶紧追!那孙子要跑了。”
“追你大爷,这不是追呢么!
没错是追你大爷。
你大爷没俩下就被追住了,一群人把何锐熙团团围住,没给何锐熙留任何逃跑的可能。
“跑啊,挺能跑,继续啊!”首先说话的是徐曼,气势汹汹,人多就是有底气,说话都比平时底气足,只是这底气足里带着点儿刚刚追跑的喘息,让这气势汹汹听上去有点儿打肿脸充胖子的感觉。
“你叫什么曼来着,你不是说是只呆鸟么,这你|妈是呆鸟?跑的比他|妈。。。什么都快!”
这人显然没想到合适的形容词,到比什么那儿直接卡壳,然后几秒之后才略过。
“别他|妈废话了,这种的就不是之前说好那价了啊。”
“。。。不是都说好了吗?这又。。。”这回是徐曼。
“说他|妈什么好,是说好了,但你说的是脑残的呆瓜,这你妈是呆瓜?再你|妈墨迹,连你一起!”
“。。。行。。。行吧,加多少。”
“最少俩百。”
“行。”
至此何锐熙是听明白了,徐曼花钱雇这帮乌七杂八的人弄她。
“别他|妈废话了,到底干不干!”其中一人耐心有限。
“干!”
一群人蜂拥而上,何锐熙在瞬息之间本能的抱头,弯曲身体,下蹲,然后无数拳打脚踢,污言秽语尽数攻来,开始还能感觉到疼,再后来就疼的麻木。何锐熙甚至有种错时空和动作慢放的错觉,眼前的那些人,耳朵里的那些声音,身上的那些疼痛,都熟悉的不能再熟。还有这所有的伤害汇聚成的尖锋刺进心里,再深深的往里捅,完全捅进去,生生的插在里边的疼。
“你这贱货,脑残。”
“小□□。”
“你男人搞得挺痛快啊,一个俩个你都不放过,你他|妈当自己谁啊,要搞遍全校啊。”
“不要脸的玩意儿,学习都他|妈糊成那样儿了,还有脸在一中待。”
“就你这样的,名声烂到彻底,学习糊到你自己觉得有脸在一中待吗?你就是全校的笑话!哈哈,哈哈哈。。。”
“笑话!”
“笑话!”
“笑话!”
何锐熙的耳朵里听见的全是笑话。
最后汇聚成了一句话。
“你是心里疾病里的强迫症!”
“心里疾病强迫症!”
“心理不正常强迫症!”
这声音盖过了所有的声音,时而空灵悠远,时而又近的不能再近,声音尖锐而高亢,每一句仿佛就凑在耳边喊,耳膜瞬间炸裂,不停的炸裂。。。
耳朵巨大的嗡鸣,疼痛,天旋地转,五脏六腑翻涌颠倒,她浑身剧烈的颤抖。
抱着头的手,指肚陷进肉里,骨节握到发白。
心底突然生出一股强劲的力量,冲破血液,冲破骨头,冲出肌肉,喷涌而出。
“对!我就是笑话,我就是心理不正常,我就是强迫症!”
她歇斯底里的喊出了这句话,一遍遍的不停的喊,把所有的疼痛,绝望,不甘全都喊出来。
她不是喊给别人的,她是喊给自己的,是喊给这个世界的,从这一刻起她心底之前隐约出现的怒气突然涌起,无限扩大,她的心里,她的整个人充满了愤怒,对自己,对这个世界。
为什么是我,我做错了什么,到底还要怎样?
为什么?为什么?
她问的绝望而悲伤,她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片黑暗,确实是一片黑暗,几乎在那一瞬间她眼前突然一片黑,耳朵轰鸣,心脏濒临骤停,呼吸也极度窒息,她突然意识到了最可怕的事实。。。
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在这一刻完蛋的时候,一个身体强有力的撑住了她,然后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她突然闻到了熟悉的树木的清香,提神醒脾,也就在那瞬间,她身体里各种濒死的感觉慢慢缓解,消失。
她眼前的黑慢慢褪去,这世界重新映入眼帘,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林一阳,看到的第一幕就是林一阳屈身抱着她,把她挡在了拳打脚踢谩骂侮辱之外。
她抬头看到了他眼里的疼和剧烈燃烧的愤怒,他轻轻的抹去了她脸上的血,抱着她缓缓的站起来,帮她整理了胡乱不堪的头发和发型,爱惜的看了看她,然后转身。
转身朝着谁就是一拳,然后一手血,然后所有人被他这突然的举动搞得一个愣神,这一个愣神就不知道又挨了林一阳多少拳,原本在徐曼歇斯底里的叫喊下,他们已经停止了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生的攻击,哪曾想,你不攻击人家,人家反过来回击你,然后现场瞬间混乱。
挨了林一阳拳头的和没挨的全都疯了一样冲着林一阳去了,所有的拳打脚踢,棍棒相加全都落在林一阳身上,林一阳一人战一群。
等何锐熙反应过来的时候,林一阳正在和一群人打,并且落入了下风,打在他身上的每一拳每一棍都跟打在她身上一样,而且还有了不一样的强烈的愤怒感,而这愤怒瞬间就冲破身体化作了手起脚落。
她和林一阳背对而战,一致抵御外界的攻击,现场一片混乱。
万月站在混战的边缘,身体扭曲而僵直,眼里恐慌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