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王师傅也已进屋,杨帆见他跟自己一样,脸色很不安,就跟做贼似的,目光总不敢与别人相对,顿时暗松口气,心道:“看神色他确已被那个送纸条的人控制了!”
果然,两名小伙计干完活出去后,王师傅便将房门虚掩上,然后对杨帆小声说道:“小兄弟,我的孩子已经被救你的人绑架了去!你们说话一定要算数,待你获救出去后,你们立即将我的孩子放回来!我……我这里先给你磕头了!”边说边激动地要跪下去给杨帆磕头。
杨帆忙一把扶住他,低声道:“王师傅,你不要这样。大家……不过做个交换条件,谁也不亏谁。”
王师傅哽咽道:“好,好,那我就不给小兄弟磕头了。小兄弟,我的孩子今年才满一岁,还什么也不懂。你出去后,一定要讲信用,将我孩子马上归还!”
杨帆心里本有许多疑问,想向王师傅打听那个神秘人物到底是何尊容,但又恐暴露自己其实也蒙在鼓里后,王师傅会改变主意,所以不敢多问一句。
就在王师傅苦口婆心、低声对杨帆说话之际,隔壁屋里传来姓陈的净身师傅的声音:“小朋友,你真的决定好了?告诉你:做这种手术会很痛的,而且阉割后大都会留下后遗症,十个太监有九个都会有尿裆的毛病。”
因为这些净身房之间的墙壁并未用砖完全封闭,上面还留了半尺多高的空间,所以虽在隔壁也能听得清清楚楚。杨帆闻言一惊,心道:“怎么这名师傅竟大声地劝说张小毛不要做手术,难道他不怕隔墙有耳?”
其实他不知道:这不过是净身房师傅们惯用的伎俩。
所有的净身师傅从动手术前几天开始,往往都开始“劝阻”受阉者不要净身房,告诉他手术会如何地痛苦,手术后会沦为即贱又残的畸形人,不能成婚,要断子绝孙,表面上是要让受阉者打消净身房之念,其实却是想办设法地考验对方的决心。
经过劝阻,受阉人并无反悔之意后,便停止劝说。而在手术前,又故意再劝说几句,目的其实是要让受阉人产生厌烦情绪,方便其动手术。
果然,张小毛听了对方的话后,心生烦意,大声说道:“好了,你少在这里装好人了!我是甘愿要做太监的,你不要啰唣了!”
又听陈师傅说道:“这里有药,你吃了可以止痛。”
也不知他到底给张小毛吃了什么药,张小毛没有回答,喉咙里只咿咿唔唔地发出一些痛苦的声音。
杨帆想到张小毛正在遭受非人的磨难,心里又是好奇又是同情。
王师傅当然明白张小毛嘴里的“药”其实只是一个煮得很硬的鸡蛋,听见张小毛痛苦的挣扎声音,知道隔壁的陈师傅正在进行“第一步”手术,似乎也想到隔墙有耳,于是停下了说话。
王师傅默听一会后,便站起身来小声说道:“小兄弟,我代我们全家先谢谢你了!”拱一拱手,便即出屋。
因为害怕暴露自己的秘密,所以故意站在门口,亲眼看着一名庄丁过来将门锁上后,方才离去。
门被关上后,杨帆心神不宁地坐在炕头上边默听隔壁动静边想心事,想了一会,因为反正想不出答案,所以也懒得再想。
听见隔壁屋里张小毛不住地发出痛苦的哼声。正自心上心下,忽听陈师傅又对张小毛说道:“你还没后悔,还是真心愿意吗?”
杨帆更加惊疑,心道:“难道他还没动刀么?怎么又开始劝说起来?”
难禁好奇,无声提一口气,轻轻纵上,双手攀住上面墙头,将头一点一点地探过去,向下面偷窥――
只见张小毛上身穿一件短衣,下身赤体,仰卧于炕上面,手脚都被紧紧缚于门板两边的套销里。一条线绳从房柁上垂下去,紧紧缚住他的“势”。
张小毛不知是因为惊恐,还是因为已经被折磨得精疲力尽,两眼闭着,惨白的脸上全是冷汗。
陈师傅见他不答,又问道:“最后问你一声,你真愿意吗?”
张小毛刚要说“愿意”,一个字未说出口,鸡蛋已滑进食道,气管顿时受到压迫,当场晕厥过去。
陈师傅赶忙抓住被那根线绳缚住的“势”,手中月牙刀一挥,刹那间便将“势”割去,血淋淋地随绳摇晃!(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