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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有说完，宋北野看向裴晴晴。

她看起来软弱的可爱，若是往日，他一定会充满怜惜的将她拥入怀中，但此刻，除了几乎充满每根血管的暴虐的摧毁欲，宋北野几乎没有其他想法。

这次，他没有怜悯裴晴晴，一根一根掰开了她的手指，随后，将她抱起来，抵在墙上，吻住了她软软的耳垂。

裴晴晴被按在床上，心中却隐约是有些不安。

她以为宋北野是选择原谅了自己，但是看他的表情，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宋北野的神色仍是冷的。

裴晴晴被他压在身下，深色的丝绸将白腻的肌肤映衬得越发似雪洁白，发丝散乱开来，脖颈跟手臂都纤细而修长，好像轻而易举就可以折断。

宋北野不太喜欢为难人。

对女人，他大多数时候都是没什么兴趣的。

愿意待在他身边的，看着顺眼，便留下几日把玩。

若是不乐意，他也不喜欢强迫。

但此刻，他当真生出了几分有些蛮横的占有欲。

若是当真能舍得折断也好，让她哪儿都去不了，只能待在自己身旁，也不错。

可惜，即便是这样的极端愤怒之下，他却仍舍不得伤了她。

这样的发现，让宋北野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起来。

他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晦涩的暗光，动作越发粗暴鲁莽，简直更像是一场漫长的折磨与惩罚。

裴晴晴晕了醒，醒了晕，到后面，理智已经破碎的不堪一击，大脑也晕眩无比。

这样的疲倦，换了往日，她必然是要呼呼大睡到日上三竿的。

但今天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事，她睡得极浅。

眼看着宋北野站在更衣镜前整理好胸前的领带，她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看向宋北野，嗓音有些哑了，但是讨好的意味仍旧很浓郁。

“你今晚还回来吗？”

裴晴晴算是发现了，自己就是贱，贱透了。

经过昨夜的思量，她甚至觉得，就算宋北野想要把自己当做替身也无所谓，只要他肯继续维持跟自己的关系，那裴晴晴也心甘情愿。

都说爱一个人都会变得卑微，裴晴晴之前旁观男男女女为爱要死要活，不能理解，甚至嗤之以鼻，但如今，她算是深刻体会到了这种情绪了。

这甚至不是她自己能够控制的。

就算心中理智的声音在呼喊着叫她有些骨气，叫她挺起腰板，叫她跟宋北野据理力争，反问他与欧阳月的种种——

但呈现出来的，也不过是如履薄冰，维持着这微妙而岌岌可危的关系，生怕它真的破碎。

裴晴晴已经没有了昨夜那份恃宠而骄，她浑身青红交加，脸却白得可怜，望着宋北野，简直要低到泥里。

宋北野却似乎完全不为所动。

他整理好领带，慵懒的侧过脸来，看着裴晴晴，冷冷地说道：“不了，我最近都不会回来了。”

裴晴晴的表情凝在脸上，在这一刻，她那破碎的心，仿佛被践踏在地上了。

她有些慌乱的扯着被单看向宋北野，已经没有了半点睡意：“那你，什么时候再来……？”

宋北野没有给她将疑问说完的机会。他瞥一眼裴晴晴。

“看情况吧，我很忙。”

很忙。

又是真的忙吗？

裴晴晴如坠冰窟，即便跌跌撞撞，仍不肯放弃。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真的丑陋透顶，可是她已经顾不上那些。

但即便想要站起，然而腿却使不上半点力气，裴晴晴只能有些颓唐的向前扑去，在跌倒的前一瞬间，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有些绝望的想着。

“我搞砸了一切。”

然而预料之中的撞击感并没有到来，宋北野扶住了她。

男人的胸膛近在咫尺，裴晴晴闻到了那让她十分心安的冷调烟草薄荷味，但紧接着，他又意识到，宋北野换了一款香。

银色山泉清冽又冷淡的香气已经了无踪迹，换了bvlgari的大吉岭茶，带着书卷气的淡淡茶香铺满鼻腔，要比之前多了几分温柔亲近的意味。

裴晴晴心中却咯噔一声，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以为这是宋北野为了欧阳月换的，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香水，是宋北野为她换的。

只因为她路过柜台时一句好闻与喜欢。

不过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宋北野便直接将她推开，礼貌而疏离的将她放回了床上。

她还要说些什么，然而与宋北野对上视线的那一瞬，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好平静的一双眼睛。

他睥睨众生，俯视人间。

他成竹在胸，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