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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煜城的眼睛蓦然睁开,冷冷俯视着她。
他的脸仍因为不正常的发热而微微泛红,细汗顺着高挺的鼻梁划过,又从鼻尖上落下来,掉在裴晴晴的脸颊上。
好冰。
明明正在发烧,身上的汗却是凉的,看来,真的已经很严重了……
而仿佛是不满意于她短暂的失神,男人握着她手腕的力气越来越大,仿佛要将那一截细细的腕骨捏碎。
逆着光,裴晴晴难以抑制的对上江煜城的视线。
漂亮的眼睛像是冷血动物的兽瞳,转化成了一种蜂蜜般浓郁的,令人战栗却又移不开视线的金黄色。
分明的色彩,湮灭了所有情感,只一眼,便叫人浑身战栗。
手腕被扣住,紧接着是脖子。
另一只修长的手几乎并不停歇的抬起,卡在她纤细的颈项上,干脆利落,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裴晴晴被吓蒙了。
她的脑袋磕在沙发把手上,虽然亦是软的,但因为江煜城的动作实在是太过粗暴,也难免蔓延出一阵痛楚来。
她被死死扣住,面对如此近在咫尺的距离,几乎相贴的亲密,终于迟迟的生出几分恐惧来。
搞什么啊!江煜城是疯了吗?!
裴晴晴努力瞪大眼睛,看着江煜城,对上那张冷的要冻死人的脸,又吓得说不出话来。
她突然意识到,江煜城可能烧糊涂了,把自己看做可疑人物了也说不准。
“江煜城可真行!我怕他死在家里来给他喂药,他竟然还这么欺负我!”
裴晴晴无比委屈。
但面对这种有些无所适从的境况,他还是决定先忍气吞声,之后再一起酒后算账。
毕竟,小命要紧!
她生出一种直觉,如果自己不让江煜城认出自己,她可能就要连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裴晴晴有些疑惑,为何江煜城会变得如此警惕,甚至如此抵触外人的亲密,但到底,还是求生欲胜过了一切,她很快便无暇顾及,只从被扼住的气管里发出一点断断续续的细碎气声:
“江……江煜城,我是裴晴晴!你看清楚!”
她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力气,一双漆黑的眼眸直直的凝视着江煜城,试图唤回对方告罄的理智。
这话倒并非一点用都没有。
刚刚还神色冷酷浑身杀气的江煜城听到熟悉的名讳,表情微动,深邃俊朗的五官之中多了一点茫然。
他皱着眉头,轻轻呢喃道:“晴晴……?”
按在脖子跟手腕上,如同铁钳镣铐般束缚着她一举一动的手终于松开了一些,裴晴晴大口大口呼吸着猛然涌入的新鲜空气,看着跨坐在沙发之中,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有些无语。
然而,还不等她说什么,江煜城却又重新压了下来!
裴晴晴正要起身,又被重新压回沙发之中,动弹不得。
男人高大的身影像是小山一样将她死在钉在沙发上,每一寸肌肤都紧密相贴,滚烫的温度透过轻薄的布料传递出来,仿佛闪过过电的火花,要将她亦燃烧起来。
裴晴晴有些慌乱的去推他:“江煜城,喂!你给我醒醒!”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喷洒在耳边绵长而沉稳的呼吸,江煜城竟然睡过去了!?
仿佛感受到她反抗的力度,江煜城像是只大型动物般用手臂将她紧紧箍在怀中,甚至还用微微汗湿的茶色发丝在她软软的颈窝里蹭了蹭,小声嘟囔着:
“好凉。”
裴晴晴……裴晴晴真是无话可说,要不是看起来江煜城的确烧昏了,她甚至觉得江煜城就是故意的!
不过虽然江煜城一直是表演性质大过实质,此时此刻,他倒是的确没有在演戏。
若是他醒着,自然会更好地把握好两人相处的分寸,毕竟病着呢,他只是想借这个媒介来引来裴晴晴,又不是想把她也感染,自然不会这么肆无忌惮,他更擅长的,还是润物细无声的吞噬。
可惜他的确是失算了,低估了新型流感的强悍,他这会儿,也真是烧的脑袋有点模糊了。
裴晴晴挣扎了两下,没用,江煜城像是抱着个毛绒玩偶一样,死死不松手。
她只能被他压在沙发里,努力尝试着反抗跟挣脱,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江煜城这个家伙,看起来倒是又高又瘦斯文得很,谁知道,实际上锻炼得这么好,力气竟然这么大!
裴晴晴自己尝试了一番,发现完全是自娱自乐,还把自己折腾的气喘吁吁,满面通红,也是很无语。
维持这个姿势过了会儿,任由裴晴晴怎么提高了声音呼喊,江煜城也一动不动。
她又急又气,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沉沉的疲倦感跟睡意终于慢慢袭来。
或许是刚才的挣扎耗费了太多的力气,裴晴晴累得不行,竟是就这么在江煜城怀中睡过去了。
她是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蹬空感叫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