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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竹生唇角笑容一僵，似是对她的脾气猝不及防，片刻，眼睛暗了暗，语气却很是无谓。

“能与你这么美丽的女士度过美妙的周末，于我而言，真是幸运。”

蒋竹生体贴的很，大概是流连花丛多年，十分有经验。

宋北野名声亦无不风流，可他的女人，除了裴晴晴以外，不过做戏而已，但蒋竹生就不同了。

他万花丛中过，哪朵都要采，动作熟练到令人厌恶。

当他将风衣里的西服外套脱下来递给裴晴晴围在腰间时，裴晴晴难免分神感慨。

宋北野最好要感谢蒋竹生，她对宋北野的印象分数回升，全靠蒋竹生的衬托。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啧。

但裴晴晴倒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打底裤拉扯的缝隙确实显眼，裙子无法遮盖，外套也不行，裴晴晴倒也不想出去丢人现眼，所以并未矫情。

裴晴晴将腰间的外套系紧，看一眼蒋竹生，话语里总算带了几分真切。

“谢谢。”

蒋竹生也笑，狭长的眼睛弯起，波光莹莹，皮相相当具有欺骗性。

自从知道宋北野对裴晴晴并未失去兴趣之后，他对裴晴晴的态度便又重新热切起来——

男人亲昵的凑近了裴晴晴，见裴晴晴动作利落的戴上口罩与墨镜，甚至仿佛撒娇般开了口，对她的兴味多有不满：

“干嘛遮得这么严实？就算让人知道我们两个一起出来逛街了，又能怎样？”

他蒋竹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罢了。

裴晴晴推了推鼻梁上茶褐色的镜片，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些许嘲讽。

“你说能怎么样？同你这样的花花公子一起亲密逛街，别人怎么看我？若真是被捕捉到，我们两人的关系，便又要在流言蜚语里有一百种新鲜解读了。”

蒋竹生耸了耸肩，并不反驳，紧追不舍。

“那又如何，跟我扯上关系，难道不好吗？让他宋北野看一看，我们裴小姐到哪里都不缺男人。”

他倒是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很豁达。

裴晴晴似笑非笑的扫他一眼，对上那双闪烁着点点星彩的褐色瞳孔。

裴晴晴，微微一笑，难得妥协一次。

“……何必非要把话说的这么清楚？就算我戴着墨镜口罩其实也没什么太大作用，不过是装饰品罢了，我的私生活从来都是暴露在镜头之下的，之前如此，现在亦是，我答应跟你一起逛街，已经是满足了你的要求，所以——”

裴晴晴拉长了尾音，拖出一点缱绻，语气却仍然很冷漠。

她扶着蒋竹生伸来的手臂优雅的站起，却给了蒋竹生一个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

“……你最好不要再继续试探我了，我相信，你面对其他女伴的时候，不会这么招人烦。”

蒋竹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僵，如退潮的海水般自眼角眉梢剥离，他凝视着裴晴晴，是有些怨念的。

“可她们也没有你这么难搞啊。”

裴晴晴却不看他。

“你的确是个相当完美的合作伙伴，但我的选择有很多，也不一定非你不可——懂了吗？”

裴晴晴全程都很平和。

她的温柔带着一种毫不在乎的疏离，此刻，难得流露的一丝锋利，凶狠到要将人划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