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机械的低下头，又细细的观察宋北野无比认真的神色，总算找回了一点理智。

嘴唇颤抖着，手臂也是，心脏也是。

她的声音好像变得很远，灵魂与肉体抽离，她变成一个茫然地旁观者，听到自己的声音里带着瑟缩。

“你……你是认真的吗？”

而宋北野也因为她小心翼翼的恍惚露出了几分爱怜。

他紧紧的抓住了裴晴晴的手，两人的指尖紧紧地贴在一起，几乎十指相扣，又将她游离的灵魂重新钉死在躯壳里。

冰冷的温度透过指尖源源不断的传递而来，裴晴晴的伤口还在疼，她好像已经感受不到痛感了。

温暖、梦幻、幸福的热量，将她填满了。

宋北野微微皱眉。

“我当然是认真的——所以，你的答案呢？你愿不愿意？”

裴晴晴以为自己会毫不犹豫的点头，但她没有。

这种时刻，她却意外的有些沉默了，情绪有些空落落的。

她望着宋北野，心情有些复杂。

她一边想要答应宋北野，一边又意外地有些抗拒。

只要一想起宋北野之前将她囚禁的事情，她就难免生出几分隔阂。

她可以不计前嫌的与宋北野重归于好，但是婚姻意味着束缚，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太准备好。

而裴晴晴的沉默却似乎让宋北野误会了什么。

宋北野漆黑的眼瞳渗出几分疑惑，他看向裴晴晴。

“怎么……？难道你不愿意吗？”

裴晴晴闻言，几乎是下意识的快速摇了摇头，但随后，又迟疑的点了点头。

她重重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直到咬出细细的刺痛。

“倒也不是不愿意……只不过，你这求婚来得有些太过突然，你怎么也得给我点时间考虑考虑吧？”

宋北野看着她充满了纠结与茫然的漂亮面孔，又落在她被咬紧的，被自己亲的有些发红的唇上，突然浅浅的笑起来。

这是一个很不“宋北野”的，几乎算得上温柔的笑。

然而他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几分令人胆寒的偏执，仍是那个占有欲与控制欲满点的傲慢男人。

“没关系，你不答应我也没事——因为，无论你想不想嫁给我，我都不会给你离开的机会了。”

他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抬起，以修长冰冷的指骨轻轻抚摸裴晴晴的脸庞，动作带着几分爱怜，却又是不容置疑的霸道。

手下柔腻的触感如此清晰，他的瞳孔之中闪烁着晦暗的、危险的光，又一次俯下身来。

低沉的，喑哑的声音，像是咒语般攀爬过裴晴晴的耳廓，敲击她的鼓膜。

“之前我也在犹豫，今天求婚是不是操之过急了一些，但……一切都是刚刚好的，就算你拒绝都没关系，因为除了我，谁都不要想再靠近你了。”

他的手指慢慢下滑，落在裴晴晴的肩头，又抓住她细细的腰，动作有些过火。

“如果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那么我就打断他的腿，让他再也不能来找你。我会毁坏每一段你想要展开的新的关系，直到你只能待在我的身边，与我在一起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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