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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确是足以令人恍神的美貌。

但在裴申成眼里，也不过只是能够换取利益的皮囊，工具。

他很快便又找回了自己的清明，跟裴晴晴又说了几句话。

见她兴致缺缺的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没什么想跟自己叙旧的想法，他便也很快的站起身来。

只是跟来的时候不一样，此刻，他的脸上，已经挂上了一抹温和而虚伪的笑意。

“既然我们之间最重要的事情谈妥了，那我就先走了。”

裴晴晴点点头。

“不送。”

面对她不咸不淡的态度，裴申成有点尴尬，又有些不悦。

他忍不住瞪了瞪裴晴晴，习惯性摆出居高临下的长辈姿态。

“行，但我们说好了，你可不能后悔。”

盯着裴晴晴那张即便素面朝天，也已经无比夺目的面孔，他又忍不住补充道：

“见面的时候，你记得把自己打扮得再精致一点，争取让王总见你的第一眼，就对你产生好感，明白吗？”

听着来自于裴申成的建议，裴晴晴睫毛微垂，暗色的瞳孔里却闪过一抹几乎鲜明的嘲讽。

但她抬起头时，那些负面的情绪便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并没有顶嘴，反倒是笑意盎然的点了点头。

“这个你倒是可以放心，盛装打扮，是自然的——毕竟，这对我来说，可会是一次很精彩的见面呢。”

裴申成脸上露出个“孺子可教”的表情。

见裴晴晴如此配合，他心中疑云暂且散去，也总算松了口气。

看她表现得这么乖巧，裴申成忍不住想，裴晴晴这是知道感恩了？

毕竟之前，他一个成年男性，竟然被裴晴晴耍的团团转，自然是心里憋屈，此时扬眉吐气，也忍不住再颐指气使的多说几句，畅快无比。

“只要你听话，乖乖的，爸爸一定不会害你，别忘了你今天跟我说的话，别想着耍小动作，到时候，你要是敢要掉链子，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

他软硬兼施，又恶狠狠的威胁道：

“王总的身份摆在这里，现在可没宋北野给你撑腰了，你要是敢耍我，你以后就别想在c市混了！”

裴晴晴还是不反驳。

好像自从答应了裴申成的请求之后，她就变成了一只逆来顺受的木偶。

他的威逼利诱，她全数承受，并不跟他针锋相对。

裴申成很满意，他觉得此刻的裴晴晴，几乎像是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那副样子——

那时候的她还没遇到宋北野，寄人篱下，孤苦无依，所以无论裴申成提出多么过分的，蛮横的要求，她都几乎完全不为所动，只会将苦恼默默吞咽。

还是这样顺眼。

她裴晴晴就该这样弱小，轻而易举的被他掌控，被他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成为他的踏脚石——

谁让她是自己的女儿呢？身上流着自己的血，自然也要付出一点代价。

裴申成的脸上挂起个傲慢的笑。

“行了，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们说定了，等你确定好了时间跟地点，直接打电话通知我吧。”

听到这句话的裴晴晴，总算抬起了头。

她逆着阳光，表情隐约显出几分诡异，像是黑暗里抽条的花朵，妖艳，且危险，浸出的毒液见血封喉。

“不必了。”

她歪了歪头。

“你的电话号码，我早就已经拉黑了。”

此言一出，裴申成本来得意洋洋的神色也略微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