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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至于此呢。

宋北野不懂。

他自认已经对裴晴晴掏心掏肺，而裴晴晴对他应该也亦然。

他们克服了那么多阻碍，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麻药的后遗症还残留在他的大脑，他几乎头痛欲裂，口中涌上一股浓浓的血腥铁锈味。

宋北野深深地叹了口气，将面前的女人不容置疑的搂进自己的怀中。

他能够感受得到，怀中的身体僵了僵。

她的手心抵在宋北野的肩头，复而又缓缓放下，只剩侧脸贴在他的胸膛，细细的抽泣起来。

无声的眼泪打湿了他胸前的西装布料。

那眼泪是冰冷的，却又似乎是滚烫的，仿佛要穿过层叠的外套衬衫，在他皮肤上都烙下无法消褪的印痕。

宋北野像是安抚般，温柔的按着裴晴晴的后颈，在她耳边低低道：

“别哭了。”

他说：

“我答应你，去吧。”

这一刻的他，千般柔情都似乎不足以描述。

裴晴晴有些恍惚。

她无数次为之神魂颠倒，心动不已，这爱意如蛆附骨，难以剥离。

可心中的另一个角落又有声音在嘶吼着。

“这样的柔情，真的是只属于你的吗？又或者，别人也早就一同体验过了吧！”

这么想着，她的满腔热血又冷下来。

宋北野也似乎察觉到了她微妙的情绪变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干巴巴的开口道：

“再信我一次，我跟欧阳月，真的没有什么。”

他说：

“昨晚见面，是她给我留的陷阱。”

裴晴晴抿了抿唇。

有的事情，就像狼来了。

一次又一次，她已经不知道，宋北野哪句话才是真的了。

所以，裴晴晴只是草草的擦了擦眼泪，她仍低着头，语气却平静至极，虽然说着应允，却更像敷衍：

“好，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宋北野生出几分无力感。

他明白，裴晴晴对他的话语半信半疑，倒也是正常的。

毕竟，如果宋北野不曾亲自经历这堪称荒诞的一切，他也不会选择相信自己苍白的言辞。

可是——如果无法解释，又要怎么办呢？

他反倒希望裴晴晴逼问几句，他必然事无巨细，知无不言，问无不答。

可裴晴晴没有。

说完这句话时候，她便靠在宋北野怀里，什么都不再多问了。

裴晴晴仿佛已经掐断了对他的所有期待，也早已不抱任何希望。

宋北野心烦意乱。

他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棘手的处境，除了手足无措将裴晴晴更紧的圈在怀中以外，他什么都做不到。

而即便他已经真切的圈住裴晴晴纤细的腰肢，将他所爱的女人握在掌中，越发浓烈的不安却没有任何缓解。

裴晴晴与他之间的情感与信任，都如同一抔清水，他费力的想要将它留存掌心，但它还是从指缝里逐渐流逝，直到最后，逃不开彻底消失的结局。

简直像是一场已经可以预见结局的慢性凌迟。

宋北野神色复杂，他微微弯下腰，把下颌埋进裴晴晴的肩窝，闻着她身上动人的浅浅香气，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