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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晴晴抬起头，与江煜城对上视线，难得能看到对方的脸上会出现这样无措的茫然。

然而，等待裴晴晴的，却似乎并不是男人的愤怒，与不屑。

茫然逐渐褪去以后，江煜城笑了笑。

“果然。”

他看起来有些疲倦，又似乎有所顿悟。

“我就觉得，你离开宋北野的时候太过干脆利落，反而有点不像你，原来是这样的原因。”

他的态度又令裴晴晴不安起来。

江煜城看着裴晴晴欲言又止的表情，叹了口气。

他指骨分明的手撑着脸，红丝绒的幕布被薄光映照，那点鲜艳的红彩也落在他的侧脸上，男人深邃的眉目有种温柔的妖异。

江煜城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必然亲自攥在手中。

长这么大，他其实很少有什么非要得到不可的人或者物，但毫无疑问，裴晴晴一定是他第一个如此无法割舍的人。

白月光，或者朱砂痣，他甚至可以为她丢弃自己的自尊，也放下自己的底线。

他盯着裴晴晴，似乎是对裴晴晴的话语不置可否。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裴晴晴终于有些诧异的抿了抿唇。

“什么？”

江煜城说：

“我会生气，甚至会放弃。”

裴晴晴想，因为这才是最为正常的反应。

江煜城没有给她答案，却似乎又给了她答案。

裴晴晴很感动，却也很无奈。

“或许你是能够接受的，但毫无疑问，为了这个孩子，我也是不可能接受的。”

她说：

“我并不打算在最近为他找一个新的父亲。”

江煜城神色有些固执。

“日久见人心。”

他说：

“你不必这么惊慌，又忙着想要拉开跟我之间的关系，我又没有让你跟我现在就在一起。”

男人道：

“只是一个追求的机会，或许你现在不会接受我，但是一年，两年，三年，你总有一天会松口吧。”

裴晴晴沉默了。

良久，似乎被江煜城打动，她才叹了口气道：

“随你。”

但其实，她觉得并不乐观。

尽管这条路江煜城已经迈出了九十九步，裴晴晴与他近在咫尺，只要迈出一步就能够得到普世意义上的圆满，可她对江煜城毫无动心可言。

江煜城应该也是明白这一点的，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于是相当自然地转开了话题。

“其实我带你来剧院，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同你说。”

裴晴晴问：

“什么？”

而江煜城这才抛下自己最大的筹码。

“之前我说过，我可以让你继续做你热爱的事情。”

裴晴晴的眼睛亮了亮。

江煜城语气微顿，随即道：

“你没有没想过，其实你想要继续做一个演员，也不一定非要选择电影或者电视剧？”

裴晴晴愣了愣。

她没反应过来，江煜城却已经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