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比先前更加安静，除了祁殊踩在落叶上的脚步声外，听不见一丝声响。

不知过去多久，祁殊终于开口了：“喂，你还想带我在这破林子转多少圈？”

女子也停下脚步。她回头看向祁殊，神情里露出一丝困惑：“可我记得就是这个方向呀。”

“是么？”

祁殊唇角带着盈盈笑意，可眼神却是冰冷的。女子视线躲闪一下，抬手指向前方：“就在前面了，真的。”

他话音刚落，前方的雾气忽然散开，层层树影中露出一小片屋脊。

“你看，我没骗你！”女子眸光都亮起来。

“嗯，看见了。”祁殊道，“多谢。”

他话音落下，手中的长剑陡然飞出，剑柄不偏不倚撞在女子眉心。女子尖叫一声，摔倒在地，身体飞速干瘪下去。

林中剑光乍现，祁殊收剑入鞘。

“一具不知道死了多久的死尸，也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

他抬步走向那屋脊所在，身后的地面上，只留下一具焦黑干瘪的尸身。

.

出现在祁殊面前的，是一间富贵别致的庭院。

庭院大门虚掩着，同样寂静无声，察觉不到一点人气。

祁殊推门进入。

推开院门的一瞬间，眼前景象又有变换。

竟是与百丈峰别无二致。

“小小幻术……”祁殊嘲弄一笑，抬步走上面前的石桥。

这地方化作了百丈峰，祁殊便更熟悉了。他在水榭中飞快搜寻一圈，在自己的房门前停下。

屋内没有点灯，却有些许异响传来。

祁殊走进了些，原本想要推门的手兀自顿住。

因为门内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师尊，你终于肯见我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放着我不管的。”

那是他的声音。

可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祁殊眉头微微皱起，悄无声息绕到窗户边，用剑柄推开一条缝隙。

屋内光线很暗，但修真者势力绝佳，并不影响视物。

祁殊刚往里看过去，便看见自己胆大包天地抬头，在师尊脸上亲了一口。

祁殊：“……”

幻境里的他可真是勇，还敢强吻。

可谁知道，幻境里的祁殊轻薄了师尊还不止，兀自倒回床上，拽着师尊的衣袖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平时哪有这么粘人。

祁殊这样想着，还想再靠近点听听那人在说什么，便看见他的师尊忽然低下头，狠狠吻住了那双聒噪的嘴唇。

祁殊：“……操。”

幻境中的凌霄仙尊浑然没有往日的矜贵自持，他将身下那人狠狠压进床榻，深深亲吻。

屋内一时只听得见衣物摩挲声，以及“祁殊”略微不适的低吟。

这什么破幻境，人物也走样得太厉害了！

祁殊听得面红耳赤，终于忍无可忍拔剑出鞘。

——却被一只手拦住了。

祁殊回过头，对上了那双熟悉的、永远波澜不惊的眸子。

完了。

祁殊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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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殊：完了完了完了，他知道我暗恋他了。

顾寒江：完了完了完了，他知道我亲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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