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灵至尊既然自称大周玄女卫，必然拥有感知先天帝皇体觉醒的手段，所以才特地赶来。

不过从她话中的意思也很明显。

她虽出自军皇山，却与之前那个狂妄的天刀神将并非一路人。

秦十三此前就曾报告说军皇山发生内讧的事情，应该指的就是他们这军皇山的两大势力。

“你自己要想清楚。”

秦昊并未理会玄灵至尊，而是转而对姜若仙说道。

对此，玄灵至尊虽然心中温怒，却也不敢表现出来，毕竟秦昊的实力摆在那里，让她无比忌惮。

姜若仙明白秦昊话中的意思。

军皇山刚刚发生过内讧，其内部必然鱼龙混杂，局势凶险莫测，姜若仙这个时候回去，能不能一同军皇山暂且不说。

但只要她一暴露身份，便很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仔细思索了片刻，姜若仙抿着嘴唇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直盯盯的看着秦昊，轻声道：“你希望我留下来吗？”

姜若仙一直是高冷姿态，行事作风也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极少露出这副缠绵的小女儿之态。

毕竟相处了那么长时间，要说秦昊冷血到毫无感觉，那是不可能的。

但要说什么深情倒也算不上。

“修者，自当有无畏之道心，敢为天下先的气魄！这是关乎你前途的大事，你必须自己决断！”秦昊负手淡然道。

姜若仙抿着嘴，眼眸有一丝暗淡。

她明白秦昊的意思，但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但片刻之后她便收敛了情绪，并且对着秦昊嫣然一笑。

刹那之间，天地间宛若有百花齐放，令万物生辉。

“我一直想追上你的步伐，与你并肩而战，同道而行！一开始我以为超凡入圣就可以，后来我以为觉醒了血脉天赋就可以……但现在我才明白，仅有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姜若仙的语气有一丝落寞，但很快又变得郑重起来。

“所以……我决定回去！那是我所必须经历的痛苦和危险，也是我必须所要掌握的力量和机缘，我想到了那个时候，或许就可以追上你的步伐……”

说到最后，姜若仙加重了语气说道：“纵死……无悔！”

周围的人感受到姜若仙语气中的坚定和毅然，都露出一丝钦佩之色，也备受感染。

“好徒儿，为师没有看错你！”

曾为一方霸主，威严尊崇的慕容媗，此刻竟然也有些眼圈泛红。

青鸾妖尊打量着姜若仙，眉眼中掠过一丝异色，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泛起了一丝丝妒忌。

玉须妖圣更是感动的趴在虚空抹泪，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中，满是水花。

“这些人在搞什么鬼？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至于的吗？”

感受到周围气氛的变化，正抓着骨头乱啃的老黑，不屑的撇了撇嘴。

老帽飞过来，狠狠的在他脑袋上敲了敲，怪笑道：“你是不是傻，那姜小妞正在给老大表白呢，嘿嘿！”

“奶奶的，黑爷我这辈子最恨别人说我傻，黑爷我什么不懂，所谓人类的七情六欲大都是多余的玩意儿，正是有了这些，人类才那般脆弱渺小！”

老黑瞪着眼不服气的吼道。

“远古天帝也是人类证道，难道也脆弱渺小？”老帽撇嘴道。

“他……”

老黑张了张嘴，终究未敢亵渎天帝，但还是固执道：“黑爷我说的是整体，人类在诸天万族中的确是最脆弱的一族！”

“你懂个毛……”

老帽扭头瞪了老黑一眼，随后又抬头看了看秦昊和姜若仙那神仙眷侣般的身影，摇头道：“这般美好的情境下，帽爷我实在不忍吐脏话。”

“但还是要教训教训你，人类虽然体弱，看似渺小，实则潜力无穷，因为他们的欲望无尽，所以便能一直变强，他们拥有深情，当仇恨和守护的意念达到顶峰的时候，他们将拥有不可战胜的力量……否则当年天帝何以横扫天下，镇压域外天魔？”

“就是因为天帝拥有着守护诸天的强大意志和信念，才能扫灭群魔，镇压魔祖！”

老帽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气喘吁吁的，胡子上都占满了口水。

老黑眨巴着眼睛，诧异的看着对方，喃喃道：“以前没看出来，你个老憨货居然还有这等高深的见解，不过你也是神药出身，并非人类，干嘛替他们说话？”

“嘿，咱可是跟过天帝和玄天大帝的，眼界岂是你一只小土狗可以比拟的？”

老黑不乐意的，反驳道：“狗屁，我神魔一族才是诸天最强，横霸天下，镇压几个时代，乃是最强者！”

“呵呵，就是因为神魔滥情又不负责，所以才有了你这个杂交品种呗。”

老帽奸笑着瞥了他一眼，继而神秘兮兮的小声道：“知道帽爷我为何不随主人登天界吗？”

他所说的主人，自然是玄天大帝。

“因为你怕死，就你这样的谁见了都得把你煮着吃了，还想上天？”老黑也不客气的讽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