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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好心之举
林家大宅里面，四个女孩被三位夫人带到后堂，林俊单独面对林世夺。说实话，林俊还真有点心里害怕，尽管自己的灵魂不是林家的儿子，可是身体是。自己接受这个身体的时候，也就接受了林世夺儿子这个身份。
无论是社会还是法律，林俊都不能改变这一个事实，这是社会习俗公约，林俊只能接受现实。在父亲面前，他不可能不接受管教，反抗和叛逆只会导致自己的道德水平缺失，不会有什么帮助。
林世夺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这样的平静是不是蕴藏着巨大的爆发，林俊也不敢肯定。林世夺既没有让林俊坐下，也没有让他跪下，而是带着一丝冷意的声音说道：“我只是想知道真实的经过。”
林俊无可奈何，要是林世夺用激烈的手段，或许会激起林俊的逆反心理，可是林世夺没有，这样的情景让林俊一时不知道如何应付。他冷静地看一眼父亲说道：“这当中没什么曲折的，一开始的时候只是利用，但是最后的事情已经超出我的预算，我也无力控制他向前走，最后演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林世夺说道：“我不是问你原因，我只是问你经过，正确与否我自己会判断。”
林俊无语以对，他没想到老爹还有这两下子，竟然会后世预审这一套。让当事人只是陈诉过程，有罪与否由法官来确定。这不是辩解的时候，也不是问责的时候。
林俊也是毫无办法，只能是从头到尾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怎么认识桂秀娥的，如和达到潜伏桂景明的。林俊没有提及温东和黄维贤他们。这是情报组织的原则，是不能改变的。
林世夺一直静静的听着林俊诉说，中途没有插嘴，也没有疑问，一直到林俊说完，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林俊一阵犹豫，他的想法即使不说也知道，林世夺不会同意，林俊认为父亲一定会让自己把桂秀娥送回保定。林俊知道林世夺不是迂腐得人，但是也顽固得很，同时是一个遵守古训的人。林俊这种用胁迫手段，控制人质的方法，林世夺是不会接受的。
林俊犹豫一下说道：“我想听听父亲的意见。”
林世夺点点头：“算是你聪明，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其她的是不是都是一样？”
林俊无可奈何，他小瞧了林世夺。林俊说道：“一样，也不一样。”
林世夺微微一愣，他这样对林俊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林俊明显有别于其他儿童，这是一个智力超常，几乎不是人类的孩子。明白很多他这个年龄不该知道的事，做的也是别人成年男子都不敢做的事。对于身边丫鬟成为小妾，这没什么奇怪的，哪一个大家族不是这样？林世夺当然不在乎林俊多几个老婆。那样林家就会枝繁叶茂，林氏家族也会扩大，可是这当中的弊端太多了。
桂秀娥已经二十二岁，就连冬梅也已经十五岁了。林俊只有五岁，距离他能人道，能和老婆小妾同房还得十年时间。那个时候桂秀娥多大了？家和万事兴，林家会稳定吗？
当他知道消息的时候，当时就是勃然大怒。虽然民国法律规定，父母不能包办婚姻，可是几千年留下的规矩，哪是一纸法律能改变的。以孝为先的传统，私自做主即为不孝。林俊私自婚配，连家里都不知道，眼里哪还有父母的存在。
而且林俊还在外面招摇，这让林世夺都难以忍受。大发雷霆的发誓，要把林俊逐出家门。可是大娘和二娘还有三娘都求情。
林俊即使再聪明，他毕竟还是一个儿童。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吗？他现在的媳妇又能算是媳妇吗？林世夺虽然顽固，可是他也拗不过三个夫人。研究后决定，让林俊回来，问清楚什么原因再下结论。
林世夺让人通知林俊回来，他压着心头的怒火，让林俊说出经过，决定用事实来让这个成精的儿子听话。可是林俊叙述经过完全超出林世夺当初的猜测，原来这当中是以讹传讹造成的。出发点又是为了营救林娴，这才有最后这一问。
林世夺这样问是因为林俊带回来的不是桂秀娥一个人，有夏荷和冬梅，这两人的情况林家上下多少都知道。没认为林俊会这样对待他们，富家公子拿丫鬟当妾室很正常，可是林俊太小了，这几乎不可能的，但是偏偏出现这样的事情。
让林世夺感到震惊的是，林俊还带回来一个冷避寒，这是一个让林家上下震惊的美丽女孩，年纪竟然比冬梅还小。但是没有一个人了解这个冷碧寒，这让林世夺有些发蒙。这才问出她们和桂秀娥一样吗？
林俊的回答让林世夺如坠雾里，什么叫一样也不一样？终于有些压不住火说道：“混账东西，这是和父亲说话的态度吗？告诉你，今天说清楚，要是不说清楚，我不但把她们赶出家门，你也别想再走出家门半步。”
林俊的心头火也有点上升，他和林世夺不像是和三个娘那样有感情。林世夺严厉有余慈爱不足，尽管爷俩取得了很好的共识关系，可是那毕竟是在伦理方面。林俊在内心深处不承认自己是林家的人，他的后世思想无法消除。在内心深处也就不会承认是林世夺的儿子。理智的情况下会遵守社会规则，一旦不理智的时候，他就会把心底深处的思想带出来。
林世夺第一次打林俊的时候，林俊的反应就是这个原因。即使林俊对大娘和二娘她们也是感激多过亲情，没有任何血缘连在，这当中是相互交情，不存在绝对的亲情。林俊是成年人的思想，对社会，对人情世故有自己的判断，他不是真正的儿童。
林世夺以对待成年人的方式对待林俊，双方是很容易达成谅解的，可是林世夺以对待儿童和儿子的强硬态度，效果恰恰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