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拉着林子悦不自觉地退后了两步，对面的宫电竟然在气机牵引下也向前走了两步，就是这两步令他好像突然恢复了神智。

剧烈的疼痛令他苍老的表情瞬间扭曲，幸而他理智及时回炉并没有嘶声裂肺地大喊出声，他将血止住，豆大的汗珠从他的下巴滴在了青石地上，发出轻微的脆响。

“目前看来应该不会了。不过，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因为……他废了。”

林子悦淡淡的声音如同利刃从司墨的耳边刮过，仿佛是末日审判时候天神的声音，宣判了宫电之后的命运。老人家猛地抬起头来，原本雪白的华发此时变得干枯没有生气地贴在他的额头。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绝对不是普通的人修！”

司墨遗憾地摇摇头，“你现在才想起来问，有点儿太晚了。睚眦难道没有告诉你，我跟他其实算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吗？只不过，我们种族不同罢了。”

她对于眼前这个形容枯槁其实不过年过五十的人族心里多少是有些同情的——同样被睚眦骗了，区别是她已经清醒，而且有机会补救。

而眼前这个老人……显然没有了任何冲来的机会。他的人魂被妖魂侵蚀过，再也出不了这个妖器了，也就是说，他连进入轮回重来一遍的机会都失去了……

“你们……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去……你们的世界看看？”

老人坐在地上，胳膊上大动脉虽然已经止血，但是却还在向外渗着血丝。他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司墨却充满了希冀：

“我想看一看真正的妖族，到底是怎样生活的！我追求了一辈子的生活……到底应该是什么模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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