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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这种既没钱也没权就连亲人都没有一个的野小孩儿,生存都成问题,更谈不上日子是否能过得舒服体面。
本来不是这样的,沦落只在骤然一夜之间。我失去了所有的东西,从小生活的在里面的大房子,跟从小就对我宠爱有加的父母。
那天夜里的情形我永远也忘不了。我们一家三口被反锁在房子里,门窗都被淋上了火油,一点火,我们哪也去不了,只能在屋子里活活等死。
爸妈合力,把屋子里的棉被都浇上水,盖在身上,然后他们一起抱着我。烟很浓,火烤得我很热,可躲在爸妈怀里,我觉得我是安全的。爸妈一直在跟我说话,让我不要睡过去,我哭着哭着,就失去了知觉。
醒过来的时候我在医院里,身上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掉,鼻子边除了烟灰呛鼻的味道之外,还有很香很香的烤肉味。后来听医院的护士一说,我才反应过来,爸妈都被火烧死了,我躲在他们怀里,那些烤肉味想来该是爸妈留在我身上最后的味道了。
亲人们都有意避开我,不过他们还知道要帮我交医院看病的钱。
从医院出来,我就变成了一个野孩子,彻头彻尾的野孩子。
我是个女孩儿,已经不小了,碰上过好多次人贩子。第一次我是被卖掉,在运往乡下的路上跳车跑的;第二次,是我发现刚才给我吃了馒头的好心人在偷偷数钞票的时候逃跑的;第三次,我拿了别人手里的鸡腿拔腿就跑。那之后我都没有再被卖,通常拿了吃的我就跑,跑不过就挨一顿毒打,遍体鳞伤是家常便饭。
再大一点,有人看我的眼神就不对了,我知道我在发育,虽然干干瘪瘪的身子还不丰满,可是掩藏在破烂衣服下面少女的胴体也总勾得很多人蠢蠢欲动。
还好,当野孩子锻炼出了我的脚力,跑起来飞快,有人要捉我,我也总能灵巧的逃脱。
所谓夜路走多了总要碰上鬼的,长到十四岁,我一跑起来就总是乱抖的胸部又招来几个色魔。
那些色魔很厉害,我跑不掉,被他们围堵在菜市场阴暗的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