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夫妻两世仇，当真荒唐又可笑。

左游生惨笑一声，右手握上左手，缓缓举起黄泉剑，纵然他已经绝望，可他也会战到最后一刻，将身后已沦为仇人的她守护到最后。

“夫君……对不起……”

断断续续的哭声传入耳中，左游生先是一怔，满脸的难以置信，随后猛地扭头望去。

娇柔可人女子梨花带雨，看着他受伤的左手，泪水止不住地从颊边滚落。

“疼吗，夫君？”

抹去颊边的泪痕，方兰儿小心翼翼的揉着左游生的手，满脸心疼和难受。

一瞬间由大悲到大喜，左游生心中恍惚，愣了愣，下意识的将左氏紧紧搂入怀中，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

余光落向那一团团飘散在轮回通道的齑粉，左游生恍然大悟。

定是伪轮回界崩溃离散，让她脱离而出，记起前尘往事，记起和自己在七州时的朝朝暮暮。

“力牧大人，请问如何处置？”

“一起杀了。”

布衣将军面无表情地说道。

当下，从星槎旁飞出一支千人骑，由通天、法天强者组成，领头的则是一名玄天上品的强者。

还未近前，轮回通道忽地塌陷下一片，那支千人骑也随之淹没其中。

看向只是伸出两根手指的左游生，力牧忽然觉得他已不再是之前被自己一刀所伤的寻常穹天，莫名的气势从他身上腾起，胜过千军万马。

皱了皱眉，力牧拔身而起，飞离星槎，双手紧握战刀，向左游生劈去。

将久别的伊人紧紧抱在怀中，左游生没有回头，只是静下心地享受着此时此刻的美妙，直到那柄战刀距离他后背还剩百丈，这才背着身扬起手臂，挥出黄泉剑。

生如烈阳，死如星陨，生死之道，当如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