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艾琴还想跟范长林说说银湖小区房子的装修情况,范长林不能每次回来都住这里,但银湖房子的装修还在图纸阶段,施工队由于春节将近都回老家过年去了,开始施工怎么也得正月十五以后了,所以,也没什么可说的。
范长林对银湖的房子也不闻不问,回来就住这里,去他父母家也并不住,艾琴也搞不懂他什么意思,她在男女关系这些事上确实单纯,而这种事也不好拿出来问别人,总之离婚了两个人还在一个屋檐下肯定是不正常,装修房子的事,还是要抓紧。
这中间艾琴曾催过一次田丰收,他好像也不急:“慢工出细活,你又不是没地方住!再说范长林要求太高。”
艾琴也是无奈,到底是她托田丰收办事还是范长林托的?转过来想这也就是个过渡阶段,等房子装修好了,自己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提出让范长林搬出去,或者自己搬?
这个春节艾琴过的相对轻松,范小铁被范长林接到三亚去了,家里就剩下她自己,她放了阿姨的假,三十和初一她去爸妈家,一边吃饭一边看春晚,范小铁打了电话给姥姥老爷妈妈舅舅拜年,电话开在免提状态,范长林也给艾琴的爸妈拜年,他依然叫艾琴的爸妈为爸爸、妈妈!
艾琴听着范长林和爸爸妈妈说话,好像时空错乱,这个人好像从来没有走出她的生活,她现在有点体会到范长林把股权转让给她,然后让她承诺他永远留在圣地的深意了,他们有比别人还多的扯不清的千丝万缕的联系。
初一早晨吃过饺子,艾琴说和同学有个约会从爸妈家里逃走,她实在受不了爸妈对她细致入微的照顾,这种过度的照顾里让艾琴感到了怜爱?艾琴不想被人怜,就是自己的父母,她也觉得难过,她想她的父母看着她也不见得好过。
十几年来从未有过,偌大的家里只有她一个人逛来逛去。可以不按顿儿吃饭,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可以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也去俱乐部游泳,偌大的泳池里也只有她一个人,真正过上了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得生活,说自在就自在,说行只影单就行之影单。
这几天中间也不是没人来,范长惠连个电话也没打,不请自来,听见门铃响,艾琴开门,就见范长惠和杨俊生站在门外,范长惠穿着羊绒毛衣裹着个大毛披风,已经微微显怀,杨俊生手里提了一只果篮。
看到他们,艾琴微微一怔,没想到范长惠还会来。
范长惠上前一步拽着艾琴的胳膊往里走:“姐,我说的话你别放心上,我就这种人,没心眼儿。”
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屋子:“我哥让我给你赔理道歉,我想什么时候给你赔理道歉最真诚呢,就是过年,过年我给你道歉,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是吧姐?”
人生就是一舞台,生旦净末丑人人都有登场的机会,也就是说什么人都有,艾琴一边倒茶一边想:范长惠也不是个一般人,经常上演出人意料的戏码儿,而且别人很难说出口的话,到她嘴里是最轻而易举的事,没有任何脸红心跳。
三个寒暄一阵,艾琴主要问问范长惠怀着的孩子,讲着不着边际的话,最后范长惠和杨俊生死拉硬拽把艾琴带出去吃了顿广东早茶。
徐子谦和林悦华带着孩子约艾琴吃了顿饭,林悦华说艾琴:“你看,人家一家子都三亚了,你一个人憋在家里,范长林还打电话过来,嘱咐我们要来看你!”口气亲昵,话不太着调。
艾琴想,也真难为范长林想的周到,可是她并不想跟他们一起吃饭他想过没有,就这样把她塞出去。
这顿饭最大的听闻就是田丰收回老家乡亲去了,林悦华 说得绘声绘色:“老田说要找个土生土长的村妞回来,演艺明星、模特都看不上的人,倒看上村妞了?”说完自己就笑:“真搞不懂了!”
艾琴是有一点懂的,像田丰收这种风月场上打过滚的,也有活的非常明白的人,他要找的无非是真的感情,而这种感情现在是多么难寻。
范小铁回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开学,将近一个月没见的儿子长高了,也晒黑了,健壮了不少,艾琴一进门,范小铁就抱住她:“妈!”他离开一个月,已经长大,原来他是叫妈妈的,现在像个小伙子一样叫“妈!”
艾琴顿时觉得自己的个子矮了一些,孩子的不断长大,意味着父母逐渐变小。
晚上范小铁要求和艾琴睡在一张床上,熄了灯躺在床上和艾琴说在三亚的见闻:“爸爸买的房子在凉台上就能看见大海,好漂亮,我每天都听着海浪的声音睡着,像是催眠曲,你看现在没有海浪声我就睡不着;我和爸爸还玩了潜水,每天我都游泳,妈,你见过台风吗?好大的风啊,海浪特别高,那几天我就没游泳,爸爸让我记日记了,我长大了以后也要像小豆豆一样,写一本海边的小豆豆;你为什么不去三亚工作?如果你到三亚去了,我们家就可以搬到哪儿去了,我喜欢那儿,另外,我不喜欢老来找爸爸的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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