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箫笑着看艾琴:“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原来在他眼里的艾琴是个敢想敢干甚至有点儿横冲直撞的女孩儿,而现在的艾琴温婉大气,独掌一个如此大的公司,关键是还保有一个小女人的娇态。他没羡慕过别人但他有一瞬间是羡慕范长林的,他把一个女孩子保护的这么好,让她可以滋意地生活,他不觉地就想起自己过世的妻子,眼睛里掠过一丝痛楚。
艾琴看着林箫想问怎么不一样了,但终究这样问有些矫情,就躲过这个话题问:“你孩子多大了,是女孩还是男孩?”如果临近中年的男女遇到一起,这个也许是最安全的话题。
林箫摇摇头:“没有!”
艾琴很惊讶,不是早就有女朋友,应该也很早结婚了,他们那时候公开的女朋友其实就是结婚对象,不像现在女朋友三天两头地换。
林箫知道艾琴会觉得这个问题提得唐突,为了解除她的尴尬:“我老婆很早就生病,病了七八年,去世了。”
林箫看出自己在发烧,一定是长期照顾病人的经验,艾琴想,她甚至不敢看林箫的眼睛,半低着头:“对不起,我不知道!”真的很惭愧,想想范长林把林箫的消息隐瞒的这么严密干什么?还怕她红杏出墙不成?
林箫一直觉得范长林心思缜密,他请范长林帮忙回绝了艾琴以后,他知道范长林他们和艾琴走的很近,但有艾琴参加的活动里肯定没有他,有他参加的活动里肯定没有艾琴,虽然他们的友谊一直持续着但艾琴好像生活在另一个空间里,他去过徐子谦、田丰收的家,但范长林的家从未被邀请过,他想是范长林是不愿意让艾琴有一丝的尴尬,一丝的不愉快,一丝的困扰。
艾琴终于肯抬起头来看林箫:“这些年你过得很不容易!”想一个男子二十几岁到三十岁的大好年华,就这样过去,任何人都会唏嘘。
林箫点头,个中滋味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想起妻子的挣扎:“两个人都不容易,夫妻是生死契约!”
艾琴什么也吃不下去,夫妻是生死契约说起来好像是简单的一句话,而做起来。。。。。。这中间经历了什么也只有当事人知道,忽然就想到一首歌:因为爱著你的爱因为梦著你的梦所以悲伤著你的悲伤幸福著你的幸福因为路过你的路因为苦过你的苦所以快乐著你的快乐追逐著你的追逐因为誓言不敢听因为承诺不敢信所以放心著你的沉默去说服明天的命运没有风雨躲得过没有坎坷不必走所以安心的牵你的手不去想该不该回头也许牵了手的手前生不一定好走也许有了伴的路今生还要更忙碌所以牵了手的手来生还要一起走所以有了伴的路没有岁月可回头。。。。。。如果两个人牵手就应该是一辈子的事,说的也是这个意思吧?
婚姻应该就像是这首歌,如果两个人都这么想,无论生活有多么困苦、艰辛、有人陪伴也是幸福的。
林箫反复问艾琴是不是要到医院看看,艾琴坚决地拒绝了,如果她要去医院,林箫肯定要陪着,而她想林箫对医院的记忆肯定是痛苦的。
先把她送回家,临下车的时候艾琴说:”今天太晚了,等有时间的时候,请你到家里来玩儿。“
林箫仰头看看她们的别墅,三层楼,中间一溜都亮着灯,奢华的灯具透过细沙的窗帘让人看得清楚。
林箫下了车说:“等老范回来,我一定来!”
他还不知道他们已经离婚了!
林箫催促艾琴:“快进去吧,有事给我电话!”
艾琴一直往前走,进了门靠在大门上,听到外面汽车发动的声音,知道林箫的车开走了,才脱了外套往楼上走,林箫告诉她圣地没事,她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快乐,而是为了林箫而难过,为林箫唏嘘不已,为林箫感叹。
开了电脑看见张丽丽发来的邮件,艾琴还是认真地看了一遍,零四零五年圣地对销售的预收款计征的营业税,一笔五百多万,一笔四百多万拖延缴税半年,后补交了税款,但未缴滞纳金,也并未见税务局的追缴记录,艾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她并没有把这条线索告诉张丽丽她们,就是要考验下他们的工作情况,现在看,并没有让她失望。
电话响,艾琴以为是范长林,没想到接起来是林箫:“艾琴,你记得吃药,告诉你家阿姨你不舒服,吃了什么药,万一有问题她会告诉医生。”
艾琴说:“谢谢,知道了,你到家了?”
林箫说:“是,你要早点儿休息,再见!”
范长林倒没来电话。
艾琴照着林箫说的下楼告诉阿姨:她感冒了,吃了白加黑,现在要洗澡睡觉。
阿姨又帮她做了一杯鲜榨雪梨汁,让艾琴喝了,艾琴洗过澡,终于爬到大床上。
暖暖的被子,柔软的枕头,让她紧绷了一天的身体放松。再次看见林箫,已经这么多年过去,物是人非,如果他们俩当初走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儿?人生只有单行道,不只是好还是不好!,头又昏又痛,躺在床上如同诺亚方舟,载着她漂来漂去,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二天艾琴一到办公室宋瑜就递给她一封公函,艾琴打开,是北京证监局的检查通知,检查组三天之后到达,请圣地做好准备。附件为资料清单和检查组的检查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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