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琳把她送回了办公室，又是给倒水，又是问情况，弄得张欣瑶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了。待了一会儿，张琳又问：“怎么样现在，好点了没有？”张琳还是很关切。“嗯，好多了，谢谢主任。”张欣瑶也同时松了口气。“那好，你要是有什么事再叫我，我去看一下方老师。”张琳说着就要出去。张欣瑶一听她要见那个危险的男人，于是又捂着肚子嚎叫了起来，哎呦，哎呦的，竟比刚才那样子还吓人。张琳急了，连忙又回来问道：“怎么了？又疼了？”张琳问道，张欣瑶点点头没有回答。她只要能拖住她再考虑接下来的事情吧，这江成他们还是不靠谱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到，就是坐着牛车也该到了。张欣瑶一面拖住张琳，一面又很生江成他们的气。“要不行我们去医院吧？”张琳建议道。“不用了，就是痛经去医院也无济于事的。”张欣瑶继续装道。“那我给你弄个热水袋吧。”张琳说道。“好的，谢谢，主任。”张欣瑶故作痛苦的喘着粗气回谢。张琳走了出去，给张欣瑶去弄热水袋。张欣瑶看到她出去了，心中深深的松了口气，只要她不去方军那里，什么都好说，现在就盼着江成他们赶快的过来。还是不抗念叨，江成终于过来了，在张琳把热水袋拿来给了张欣瑶之后，他们就过来了。江成推开了张欣瑶的门，正好看到了张琳和张欣瑶在办公室里。“方军呢？”江成推门第一个就问。“他在另一间办公室里。”张欣瑶立刻起身，整个人也变得有力量了起来，根本不像刚才那种病恹恹的样子。张琳就是一头雾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江成他们也没有功夫给她解释这一切，江成和唐静怡就跟在了张欣瑶的身后，去找方军。他们几个人来到了方军所在的办公室里，刚进来时，就看到里面坐着几个老师，这些人都抬头疑惑的看着他们。“方军呢？”江成没有在这些人当中看到方军的影子，所以连忙问道。“他走了！”办公室里其中一个老师告诉江成。“去哪了？”“不知道，他是收拾东西离开的。”那个人继续回复他。江成一皱眉，样子不是很好。“不要着急，方军是走不出去的。我刚刚已经给钟队，他现在应该已经和交通那边的联系上了，应该没问题的。”“去他家找找看，对了，张老师，麻烦你给他打电话，你就说学校里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交代，让他无论如何都要过来一下。”张琳看出了势态的严重程度，连忙答应了江成的请求。“你，留在这里等方军。”江成朝张欣瑶说道。“不！”张欣瑶负气的说，她一个是不想再看到方军刚才那种凶光，一个是江成又要把她丢在这里了。“我在这里，你们过去吧。”唐静怡这个时候站出来为江成解围了。“好的。”江成点头。他刚才那种安排也是因为张欣瑶一直在学校里，环境和人她都熟悉，如果方军回来了，她留下可能还可以拖住方军，但是他没有猜到刚才张欣瑶和方军独处时，遇到的险情。江成和张欣瑶直接冲出去，上车去了方军的住处。希望在那里还能找到他。只是希望，但是江成没有太的把握，方军能用那么快的速度离开学校，或许他的住处找就没有了人。江成和张欣瑶马不停蹄的上了楼，来到了方军的门前，拼命敲门，里面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了。难道人真的走了？果然和江成料想的一样。他们的噪音引起了隔壁邻居的注意，他把门打开，露出个头对江成他们说道：“这家已经没有人。”“请问，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我看到他，今天早上就收拾好行李，走了。”那个男人说道。江成脸颊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他料到了人会不再这里，但是也没料到早就已经准备好离开了。听到这个消息，他们两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没有动力了。两个人一步挨着一步往楼下走，刚才那股子劲全都卸掉了。“江成？”这个时候，张欣瑶开始说话。“什么？”“我感觉方军可能不像他外表那样感觉。”张欣瑶说得比较模糊。“嗯？”江成没有听懂她的意思。“就是方军，他好像有心理问题。”张欣瑶说道。“心理问题？怎么了？”江成没有太在意她的话，在心理医生的眼里，谁都有心理问题，这也是职业病的表现。“被迫害妄想症。”张欣瑶说这件事的时候，想到了她单独和方军独处的那时，她险些就被方军给伤害到了，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后怕。她看了看江成，如果他知道了这些会不会也一样很心疼她呢。张欣瑶心中所想，江成不知道，但是她这样一说，也是给江成提了个醒，方军这样不信任人，是不是真的把他们都当成了坏人，才会有这种激进的表现？江成点了点头，但是没有往下问，张欣瑶看着他的样子，就很郁闷，她本来想要把刚才的遭遇一并说给江成听，可发现他根本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你知道患有这种心理疾病的危险程度吗？”既然他不问，那么就只能让张欣瑶自己去说出来了。“危险？”江成似乎没有往这方面想。“我到底是不是你女朋友啊？”张欣瑶这个时候，居然叫了出来。江成突然意识到了，刚才他们还没来的时候，他还让张欣瑶去拖住方军。如果方军真的患有被迫害妄想症的话，那么张欣瑶这样做无疑是让方军以为她要伤害自己，就仅仅的这种认为，也可能会让方军顿起杀机。江成想到了。“瑶，瑶瑶，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有那种病，我从没想过他也会有危险。”江成一想到刚才自己喜欢的人身在危险之中，而这种境遇是被他给推进去的，他的心中就一阵阵的寒意再升腾。这是张欣瑶没有出什么事，如果出事了，他该有多么的内疚。张欣瑶白了他一眼，看着他也流露出了真情，便大度了些，也不与他计较。两个人又和好如初了。“方军找不到了怎么办？”张欣瑶很奇怪江成的表现，为什么他会和没事人一样，难道不担心方军走了再也找不到了吗？“早晚他会回来的。”江成笃定的说道。“……”张欣瑶有些半信半疑起来。江成当然是有把握，他已经和钟队说了，钟队也很快通知各个部门一起协助他。他已经洒下了天罗地网，根本不怕逮不到这条大鱼。两人正开车离开，在路上江成路过一个小区，正好看到有人晒衣服，湿衣服中有一个布娃娃，那布娃娃的衣服上有一根带子正好系在晾衣绳上。江成看到这里，连忙刹车，他的脑海里涌现出一幅幅片段。肩胛骨处的淤青、绳子、晾衣架上的划痕。“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江成显得有些激动。这一次，他真的抓住了重点，而且还是稳稳的抓住了。“什么？”愣在一旁的张欣瑶，看着他欢喜的样子，却不知道他在为了什么变成这个样子的。“瑶瑶，我知道了被害人李馨是怎么死后出现在阳台上的。”江成依旧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他的油门已经踩到了底，恨不得现在就要回到刑警队，他要把那些照片拿出来再重新的看看，然后证实下自己的论断。“啊？”张欣瑶先不说她有没有听懂江成说的这件事了，就是这个叫李馨的被害人，就已经把她给弄蒙了。前一阵，她一直没有回刑警队，所以对江成他们现在调查的案子有些不太清楚。车子很快就到了刑警队，江成几乎是跑步进了重案组。他把那些从现场拍摄到的照片找了出来，一一的仔细又看了一遍。还有在派出所里拿到李馨坠楼后的现场照片，照片中李馨穿着的一件衣服是校服。他紧锁着眉头，一刻也不肯放松下来。“怎么会是这样？”江成自言自语的说道。“到底是怎么，你和我们说一下，我们也帮你来分析一下。”他的愁容，吸引了张欣瑶的注意，她建议地说道。江成点点头，他把刚才看到的那个悬挂在晾衣绳上的布娃娃，那个姿势，那种吊法让他联想到了李馨尸体被吊着的样子。那就是为什么人们能看到当时已经死去的李馨出现在阳台上的情景，因为李馨是被一根绳子拉起来，而那个绳子系在了他们家的晾衣架上的，所以那个自动晾衣架有一边很明显的变形，而且杆上还有划痕。这个推理如果成立的话，江成有一点想不明白，李馨怎么会坠楼的，有绳子牵扯她，不应该掉下去的，正如那个被晾在晾衣绳上的娃娃，它仍是好好是晾在那里。还有那条绑着李馨和晾衣架之间的绳子又去了哪里？这种种的问题，让江成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