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老老实实地谦谢道:“此战成功所赖者,乃国尉用兵之妙法,将士用命而不惜身!皆大王之德所致也!臣岂敢居功!”
程武在一旁皱了皱眉,片刻后又放松下来,没有开口说话。程武实在不喜欢李承这种性格,在他看来,李承这就是当了婊子又想立牌坊;如今封赏既已定,诚恳受下便可,讲那么多的官话又是何必。
程武其实是很想栽培李承的,但是见李承此状,程武觉得很可能最终会培养出一个信奉利己主义的官僚,若果真如此,即便李承果然百战百胜,那对国家社稷,对天下百姓也并无益处。
杨毅却不这样想,他很满意李承这样既有才干,又懂得语言技巧的人。杨毅微笑着点头道:“卿才干非凡,不必过于自谦。封赏之事日后再言,今日召卿前来呈递豫章国长史义沟通鸿山匪之罪证,不知卿所呈乃是何物?”
被卫士死死压住的冯义,听见杨毅直接把自己定性了,再次呜呜乱叫着挣扎了起来起来,只是整个大殿之上并无人理会他,每个人的注意力都在李承身上。
如果李承所呈最终果真能做成铁证,那么豫章国政坛真的要大洗牌了,心中有鬼的人都在思考如何使自己从这泥潭之中脱身,而与此事没有任何牵扯的人则在思考自己应当如何行动,才能从此次风波之中获得足够多的好处。
李承看了一眼身旁的程武,见程武面色淡然,于是便向杨毅拜道:“回禀大王!此乃鸿山匪商胡章家中抄出账簿,其中记载许多支项,乃是送至冯义府上!末将等仅作粗略估计,此贼五载所得,已有两万余金,几近豫章国半年所入!账簿在此,大王可遣得力之人计之!”
众臣尽皆讶然,这鸿山匪在豫章国获利竟有如此之多?明白其中详情之人,更是心中暗算了起来,向日那匪铺为收买豫章全郡官吏,也不过每年给豫章郡进献万金,豫章郡财力三分,便有一分来自于鸿山匪。
李承才不管士大夫们在想什么,他径直打开账簿,翻到关键之处念道:“大周黄兴四年冬,十二月,支:进献二千一百二十金与豫章县令冯义;大周黄兴五年秋,九月,豫章县令冯义迁豫章郡尉,进献五千三百金为贺!。。。。。。”
大臣们听得一个个心惊胆颤,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都收过胡章的贿赂,可没有人敢收如此之重的礼,除非是勾结到了一起。此时已没有人怀疑冯义是否真是被陷害的了,因为如此巨额的财富,连豫章全郡花费都得花上一年,冯义肯定花不出去太多,如果事实果然如此,只要往冯义府邸一搜,肯定能被找到,没有人会作出这样的栽赃。
“大王,胡章乃是国中大户,向日曾多向豫章郡捐输财物,并无罪行,国尉无因查抄其家,似有不妥!且此账簿真假难以得知,实难作为冯长史与匪勾结罪状。”王子元仍然不肯放弃,继续为冯义狡辩道。
程武闻言哈哈大笑道:“国相不必虑此,本将归来之时,不但查抄了胡章家产,亦查冯义府邸,查抄所得,与账簿分毫不差,另有与鸿山往来书信无数,今仍在冯义府中,国相若有意,晚间可随本将前去一观。
冯义听程武说已经查抄了自己的府邸,找到了自己隐藏起来的那些罪证,身体顿时放弃了挣扎。众臣亦皆哑然,程武手持天子节钺,若是没有搜出罪状,还能告他一状,如今罪证俱全,如何再去说他?
“大王,臣识人不明,竟屡擢此獠官职,愧对大王,愧对百姓!伏乞大王降罪!”王子元见已无可挽回,便立刻向豫章王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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