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尉之策甚善，这鸿山石炭便先交给国尉看管，经营所得三成分给看守的兵卒，以作响钱，其余交付内史令，先撑过这些时日，待得冬日临近，孤自有办法，使鸿山石炭再事生产。”杨毅颇有自信地道。

程武呵呵笑道：“臣代看守山寨的将士们，谢过大王厚恩。”

杨毅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又领着一行人朝鸿山寨内部走去，穿过鸿山寨，后面便是一大片的石炭矿场，从坑洞上面放眼望去，遍地都是黑漆漆的石炭，只是大家伙儿都知道，这只是采矿时散落在地铺成的薄薄一层而已。

杨毅瞧着这十数个浅浅的矿洞，若有所思地道：“国尉来豫章也有数月之久了，不知这豫章城与武威姑臧城相比如何？”

程武听了杨毅的问题心觉有些奇怪，但还是照实答道：“回禀大王，豫章身处南方，远离是非之地，自是比姑臧这四战之地更为繁华。”

杨毅不置可否，而是继续道：“那国尉以为，豫章比之关中诸县，又如何？”

“自是不如。”这个问题，就算是三岁小孩也知道，关中乃是最繁华的地方，便是建康、吴县等江南繁华之地亦是有所不及，豫章连建康、吴县都远远不如，又怎能跟关中相比。

杨毅嘴角却勾勒出一弧微笑，淡淡地道：“孤便观史书，知昔日边市开时，姑臧城之繁华，犹如关中，还多有异域色目人往来贸易，也添了几分新意……只是如今边市关闭已有近百年，大周初创未久，无力开边，这才使得姑臧渐渐没落……可见商贸者，可用之以富民也。”

稍微停顿了一会儿，杨毅伸手往前虚握一把，淡淡笑道：“商贸之法可用之于边塞，岂不可用之于豫章，孤将此石炭掌握手中，便有了一条商贸之源，岂知豫章来日，比不得关中？”

程武闻言却是微微皱眉，也不管有旁人在场，便开口向杨毅谏道：“大王有富民之志，臣等幸甚，豫章百姓幸甚！然臣虽为武将，亦颇知政事，所谓民以食为天，太祖皇帝自有天下以来，便重农事而轻商事，今以陛下之圣明，亦从太祖之道，盖因天下之粮不足敷用，若遇灾年则遍地饿殍……大王欲反其道而行，不知可有应对缺粮之法？”

杨毅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闻言微微一愣，低头思考了片刻，便沉声道：“国尉言之有理，孤当细思之，若有应对之策，再行商贸之法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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