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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章王这一问，令阶下群臣又是愕然，他们又是一个想不明白，豫章王突然问那考生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事实上这群士大夫们压根儿不知道考题是什么，也压根儿不知道考题全都临时改了，他们在策划这件事情的时候，一切都交给了底下人经办，而且为了让自己能够顺利避开泄题的嫌疑，半点有关科举都不去打听，甚至都不让家中子弟谈论科举之事。

所以对于杨毅此时问出的这番话，他们觉得一点意义都没有，甚至有人在暗暗嗤笑，既然拿到了考题，他们怎会不去抄袭舞弊？想来只是尚未经过严格的盘查，还没有被发现罢了。

至于明算科考题不同，勘验过也并无雷同之卷，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因为时间隔得太近了，而算经又多变，不好把握，这才出现的意外状况而已，只当明史科泄题消息传来，他们就。

那名考生张楚也是愣了愣，然后又看向梁奉背影，只见梁奉并不转头，也没有示意什么的意思，只好缓缓答道：“罪民回禀大王，我们几人本打算分好了科，每人只用一科以避免重卷，然第二日所见明算科考题，与罪民等所购之题截然不同，令罪民等彻骨生寒，本以为只是算经多变之故，却不想后几日之题亦与罪民手上的题不同，至此罪民等都已明白过来，是我等遭人诓骗。”

说到这里，张楚似乎有些激动，连喘了好一会儿气，然后才继续说道：“只是钱已花出去了，我等心有不甘，怀着侥幸之心参考了明史科，谁知听得考官宣读考题，竟与手中题目相同，罪民既喜且忧，喜的是终于有那一门是真的得了题目，忧的是，罪民心知那几人亦不会轻易放弃，定然也会抄上答案，到时便有雷同之嫌，罪民思虑良久，终还是鬼迷心窍，将答案抄上……”

说到这里，张楚忍不住再流出泪来，只因自己一念之差，酿成如此后果，不但害了自己，还害了父母妻子。

想起在家任劳任怨的贤妻，养育自己长大的严父慈母，还有仍然年幼无知的儿女，都将因为自己的鬼迷心窍而丢掉性命，张楚终于忍不住当殿嚎啕痛哭起来，那般场面，令得值殿的宫门卫武士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见这般场景，新任的郎中令有些尴尬地站了出来，朝杨毅拜道：“臣有失安排，竟令此人嚎哭殿上，有罪有罪！乞大王容臣命人将之看押回去，免得损了大殿威严！”

杨毅听这人嚎哭，有一瞬间的动容，但还是硬起心肠挥挥手令郎中令将那张楚带了下去，不论如何，杨毅都不会让他活下来，这也是为后人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