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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书令王孝贤得了指令,却有些犯难起来,他可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把算学立为显学的,他家王氏就没有一个钻研算学的人!
但是毕竟他们王氏刚出了一个王林,正当需避讳之时,实在不方便反对此事,便只好应了声“诺”,依言拟下王旨。
然而王氏退缩,却不代表其他士大夫也会退缩,见豫章王与国尉程武之言出了结果,大有将算学定为显学的意思,一众士大夫终于忍耐不住了,趁着两位应答的空隙,便接二连三地出言反对起来。
“谏议大夫,臣波昧死以奏大王,以算学为显万万不可!依大王与国尉之论,算学于兵锋大有裨益,然于治国平天下却不然,若以算学为显学,岂不是推崇兵家?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伏乞大王明察!”这一次又是谏议大夫徐波率先开口,高声驳斥道。
上回朝议时,豫章王虽然压住了士族的阴谋,但也证明了徐波之言不是空穴来风,让他以为自己立了一功,有些骄傲自满起来,自觉充当了士族的排头兵。
杨毅正说得兴起,却突然被徐波打断,顿时脸色阴沉了下来,两眼斜着瞥向徐波,寒声道:“谏议大夫以我豫章朝堂为市集,声高者为大耶?”
徐波闻言大骇,这才发觉自己殿前失仪了,便连声谢罪道:“臣一时惶急,有失仪态,死罪死罪!”
“大王,谏议大夫波虽有失仪,实为天下所忧,情有可原,乞大王稍谅其过!”似乎是生怕豫章王把徐波认罪的话当真了,徐波刚刚把话说完,长史梁奉连忙出列求起请来。
杨毅也知道此时治不得徐波的罪,便拂袖转身回到玉座,冷哼一声道:“此次便罢,若再有犯者,敕武士打出殿去!”
徐波被吓了一跳,又见梁奉眼色使来,连忙朝豫章王拜谢,然后慌慌张张地归位去了。
王子元去职之后,相国的位置换上了资历尚浅的张彦,但王子元留下来的那一批旧部却并没有投向他梁奉,而是更多地选择了观望。
这谏议大夫徐波虽然没什么本事又没什么眼色,但却是少有的几个投向他梁奉的原豫章郡士大夫,梁奉当然要尽可能地保住他。
成功帮徐波开脱以后,梁奉又继续朝豫章王躬道:“大王所言算学之妙用,臣深以为然,天下税赋之基,皆须用算学,然未闻有处高位而用算学治天下者,古之明君亦未有崇算学者,科举既为朝廷取士,不可不深察之,算学不宜为显,望大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