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无用了。”吴逸荻环视四周,道,“这几个畜生门派,竟然如此残忍,妖狼与他们有何不共戴天的仇怨,竟如此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双倍的代价。”祝云沧紧紧握住天恒剑,回身一剑斩在一棵古树之上,剑气将那古树粗壮的枝干完全震裂,整棵树竟从中间截断,上半段连同枝干一道腾空而起,在空中炸开,霎时间,地面仿佛下了一阵叶雨一般。
“祝云沧,注意你的真力!”吴逸荻见状,急忙制止道,“如此强自运动真力,你端的是不要命了!”
祝云沧摇了摇头,道:“前辈,我们,先把他们葬了吧!”
吴逸荻叹了口气,方自蹲下身去,却听见一声震天的咆哮,在不远处响起。
“这是!”祝云沧的神色有些惊慌,听闻此声,急忙循声奔跑而去。
又是一声咆哮,而这声咆哮之中,带着些许悲怆。
“血瞳!”祝云沧看见,血瞳如同身受重伤一般,跌坐在一棵古树之下。他很少这般情状,但此刻,祝云沧在那一双血红的狼眼之中,竟看到了一种别样的绝望。
“吼!”血瞳见祝云沧上来,不问青红皂白,伸手一爪打来。祝云沧闭上双眼,不躲不闪,静静站在原地。
“云沧哥哥!”沈芯翎大喊,吴逸荻亦即将出手。
然而,血瞳的那一爪,却在祝云沧头顶停下,无力地滑落。他低着狼首,浑身颤抖,嘶声道:“告诉我,是谁,告诉我!”
祝云沧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那几个门派的名字:“九玄宫,机关门,九州霹雳堂。”
“吼!”狼王血瞳仰天爆吼,高树之顶的落下一层凄清的冰凌,连早已眠去的林鸟也被惊飞而出,那林中哭号的鬼怪们似乎更加兴奋,声音更加嘈杂。
“血瞳,我劝你不要如此激动,此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吴逸荻道,“这三个门派,在江湖上都还有些名气,想要报仇,并非易事。”
“冷静?你是说,让我冷静?”狼王血瞳双掌猛地拍在地面上,红光乍起,妖力激荡,祝云沧当人不得不退出数丈。
“不错,此事,我的责任最大,是我太过轻敌,在至于此。”吴逸荻站定身形,上前一步,道,“你若定要责怪,怪罪我便可。”
“怪罪你……”血瞳颤声道,“我的命,是你给的……而今,我纵然是杀了你,它们又岂能复活?”
吴逸荻蹙眉摇头,道:“你的命是你自己的,我当日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如今你若心中郁积难以消散,尽管冲我来!我断不会还手。”
话未落音,血瞳一声爆吼,朝吴逸荻直冲而来。
“血瞳!不要!”祝云沧大惊失色,箭步而前,挥拳朝血瞳劈面而来的狼爪上挡去。
血瞳与祝云沧双手相撞,一红一白两道光芒顿时四散炸裂。然而,一切远未结束,血瞳回身收势,反手又是一掌朝祝云沧左侧劈来,祝云沧亦是毫不躲闪,催动真力,又是一拳迎上。
“祝云沧哥哥!”沈芯翎凄声呼唤,她明白,祝云沧重伤未愈,又背着她御气百里,加之接踵而来的打击,此刻早已是强弩之末,如此运动真力,定有性命之虞。
但此刻的祝云沧,却根本不理会身旁的一切,判若无人般得专心应对血瞳的狼爪,不多时已与对方拆了十几招。
“血瞳!”吴逸荻已然看不下去,道,“祝云沧身上有伤,你有事冲我来!”说罢双掌猛击,血瞳挥臂抵挡。转身狼尾扫向吴逸荻。吴逸荻使出无极玄功,企图化解那股突如其来的劲力,奈何狼王修为亦是高深,抵挡之下,吴逸荻被逼退数步。
而一旁的祝云沧,则一口鲜血喷涂而出,单膝跪下。
“狼王你住手啊!”沈芯翎箭步而前,格在吴逸荻、祝云沧与那狼王血瞳之间,张开双臂。
狼王一时震惊,竟忘了出招,被吴逸荻一掌击在左胸,逼退数步。
这一掌用的乃是无极玄功的力道,无任何伤害作用,只是与对方拉开距离。
狼王在原地站定,望着突然冲出的沈芯翎,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芯翎道:“狼王,冤有头债有主,云沧哥哥与吴前辈非但没有害过你的族群同胞,反而一直在帮助你。你就算要报仇,也不该对他们大打出手!”
狼王血瞳退后一步,并不言语。
“你有本事对步步退让的自己人动手,你有本事对你真正的仇人动手么?”沈芯翎道,“你在此处气势汹汹,在我看来,不过是懦夫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