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魉王,却在这一时刻跳将出来,道:“饕餮!祭出魔器!”
饕餮猛然一惊,心下未及反应,便将怀中的封神塔与手中的六道刻命轮祭于天空之中。
那封神塔通体青黑,样式古老,塔身共有十一层,抛向空中之时,一道紫色光亮缓缓闪出,竟与邪侍手中的缚魂铭文相连;另一面,六道刻命轮迅速运转,一道金光由轮中闪出,与封神塔相连。而本已催动的缚魂铭文上,却突然飘出一行文字,文字中间一缕黑光,与六道刻命轮相连。
却听得那空中的魍魉王大声吟诵:“六道刻命,逆运转气;封神魔塔,吸尽神髓;缚魂铭文,丧魄囚灵;天魔诸器,饮血夺生!”
话音犹在,邪侍手中的缚魂铭文,竟于另外两件魔器同时飞向天空,连邪侍自己也无法控制。那空中,形成了三魔器组成的法阵。
“魍魉王!你!”邪侍惊怒道。
魍魉王笑道:“我就怕你不出这缚魂铭文,如今你竟果真祭出此物,那我便为你摆上一阵。”
原来,魍魉王心下早有计谋,一个个的援救杭城居民,事实上便是要逼迫邪侍,祭出那能够在同时将千万人化尸的缚魂铭文祭出。一旦此法宝祭出,便可以其他两大魔器来引动之,摆出“夺生魔阵”。
邪侍恰恰着了此道。
夺生魔阵愿也是极其凶险之正法。封神塔专司封闭生灵神识;六道刻命轮能够改变生灵命运气数;缚魂铭文则是吸取生灵精魂,三者分别对应着生灵之根本——精、气、神三点。而这三样魔器,却又都有着杀伐掠夺之意。故而这“夺生魔阵”,亦是一种吸收生灵浑身全部力量——甚至包括生命的阵法。
这法阵一旦形成,法阵之下,任何生灵都无法幸免于难。
那空中,三大魔器凝聚成的光轮已经形成,光轮之内呼啸之声骤起。
魍魉王道:“如何,邪侍,我这夺生阵,摆得可还准确。”
“论及以魔器布阵组合……你与九海夜魔,最是厉害。”邪侍咬牙切齿道,“你所化出之法阵,自是,标准得很!”
魍魉王笑道:“既然如此,那我此际可有与你谈判的条件了?须知这阵法乃是听从布阵人之指挥,我若用它来打你,你同样要魂飞魄散!”
邪侍冷笑一声,道:“你若催动此阵,纵然杀死了我,那魔力亦会在杭城经久不散,介时,这裏依旧会成为死城一座!”
“保护杭城之人,乃是这两人的主张。”魍魉王落在地上,望着受伤半蹲的孤天溟与饕餮,一手却依旧指天,控御着天空中的魔阵,道,“我不一样,我只不过想要活着而已,我对是否救杭城中人,毫无兴趣!”
“你……”
“邪侍,你可得考虑清楚。”魍魉王道,“一击之下,你的三魂七魄,与所有魔力,便很可能封于阵中,成为我的修炼之物!”
邪侍明白自己失算了,彻底失算了。
“我给你三声的时间,若你不能决断,便休怪我无情了!”
魍魉王方要数数,邪侍却一声厉喝,吼道:“不用数了!”说罢宽袍一展,那天地之间的法阵,顿时被完全解除。
“你们走吧!”邪侍道。
“该走的是你。”魍魉王笑道,“我怎么知道,我们收了魔器一走,你会不会再耍花样。”
“你!”邪侍愤怒已极,此番他不仅未达到目的,还将失了缚魂铭文,他端的不知如何向那“君上”交代了。
“怎么?不想走么?想试试魂飞魄散的滋味?”魍魉王问道。
邪侍纵然有再大能量,也绝对无法抵御上古魔器所化地法阵之力,就好比人类无论有多高的修为,肉身却也总是无法与剑器作比较。
“好,走……这就走!”邪侍咬牙切齿道,“不过,我总会将我该拿的东西,一并拿回来的!”说完,身影已渐渐变淡。
孤天溟微微抬头,隐隐觉得,那邪侍的身体,再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