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莫不是忘记了,那日在岐山封神塔险地之下,你曾引得我与那图正道,两人一道抗击数十百名江湖人士。”
“确有此事。”祝云沧深知此时不能够逞勇斗狠,这裏的所有人,皆是玉玦峰的盟友,盟友之剑若是内乱,必然会给予外人可乘之机,而且他也并不清楚,这一切是否便是阴谋,遂拱手道,“十分抱歉,当日也是情势所迫,身不由己,还望蝶语夫人海涵。”
蝶语夫人道:“其他倒没有什么,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恶气,想来领教领教你的剑法,看看你若是真心与我正面交锋,到底有多厉害。”
此时的祝云沧与岐山之下的祝云沧已不可同日而语,祝云沧的修炼之法与很多修道者并不相同,他本不是个能够完全沉静下来之人,虽然那种情况下他感觉尤为舒服,但练功却是事倍功半,难有打成,反而是不断的战斗,让他对各种道术、剑术与仙术的领悟不断加强。如当日与那九歌剑醉问天一战,令他领悟出了匿影藏形,破阵之战,令他领悟出了化力归元……
诸如此类,而且,他的修为,似乎也会在战斗中渐渐提升。他喜欢在安静之中休息,但喜欢在战斗与活动之中领悟。
祝云沧见对方不依不饶,却也没有了办法,只得做出迎战之姿,道:“那就请夫人赐教了!”
蝶语夫人娇笑道:“哈哈哈,果然痛快,好,看招!”
蝶语夫人一面飞身飘忽而来,一面口念咒诀,朱唇翕动,手中的扑蝶剑变得更加如梦如幻,甚至连剑身也化作了虚像,每一次挥出都有无数的粉蝶随着剑势扑扇翅膀,迎面飞来。
这缭乱光华在暖阳折射之下尤为眨眼,祝云沧不得不以手遮面,才能勉强看清对方的剑路。
他曾听伊采薇言说,这蝶语夫人所修炼之功法名唤梦蝶咒,但却也从未领教过,那日在岐山险道之下,他们的战斗可谓大部分乃是智斗,却也并未真正交锋。
祝云沧与对方拆了几招,由于不适应这华丽的功法招式,一时间竟略显颓势。孤天溟在一旁看起来有些焦急,却又不敢上前相帮。
剑客决战,是断然不允许任何人帮忙的,这对剑客来说乃是一种侮辱。
这时,祝云沧看准时间,一剑架住了蝶语夫人的扑蝶之剑,这一架,蝶语夫人本想收剑疾走,从另一方向飞来,谁知,祝云沧竟引动那无极玄功,顺着蝶语夫人的力道,飞腾而至,仿佛两柄剑生生贴在了一起一般。
蝶语夫人心下暗道不妙,急忙将剑向下一划,向快速躲避祝云沧的颤抖,但那天恒长剑却也如此落下,双剑同时架在地面上,微弱的两道光晕,随着空气涟漪四散。
“这……”蝶语夫人暗暗吃惊。
事实上,此事祝云沧以化动无极玄功,兼使出那先天真剑第六剑化力归元之法,令蝶语夫人与自己的气脉运行逐渐相通,二者气脉一旦相通,那周边的气流便会渐渐融合,这一融合,两把长剑自然归为一体,只要祝云沧催动真力,便根本无法分开,这种战法十分巧妙,完全牵制住了扑蝶之剑。
扑蝶剑已灵动婉约着称,力道并不强横,一旦被牵制,却又如何能伤人?
蝶语夫人又进退数次,祝云沧的天恒长剑却已然牢牢吸附住了那柄扑蝶剑。
祝云沧见对方渐渐开始焦躁起来,乘着对方施力之际,猛然将手一放。
蝶语夫人一声惊呼,在祝云沧的退让之下,竟难以收势,向前跌倒而去。
祝云沧并不欲令她出丑,伸手化出一道灵力,在蝶语夫人身前柔柔划过,帮助她站定身形。
但这一刻,谁也未想到的一幕忽然发生了,蝶语夫人竟向后一仰,顺势倒在了祝云沧的怀中。祝云沧诧异非常,刚想抽身,那蝶语夫人却一把拉住他的衣领,道:“怎么?你想摔死姐姐我么?”
祝云沧一时讶异地口不能言。
蝶语夫人道:“打败了人家,还占了人家便宜,你决定接下来如何作为?”
祝云沧更加吃惊,急忙向蝶语夫人背后一拍,令她站稳,自己则向后退却。就在他向后退却的刹那,但觉腰间一凉,一道剑气横划而至。
祝云沧在战斗中一直保持着应有的警觉,纵便遭遇那令人讶异之事,却也并不心绪纷乱,这一剑力道不弱,但灵动不足,显然不是扑蝶剑所发。
祝云沧遂将天恒短剑一格,长剑剑身在蝶语夫人雪白的手腕上一打。
蝶语夫人吃痛,急忙退后,祝云沧亦飞身落定,纵长剑身前,短剑架于长剑之上,摆出一道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