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战场凶险万分,您万万不能亲自上场……”
“若是您的安危出了差池,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陛下就请让属下去营救郑将军!”
正当氛围僵持时,裨将匆匆奔上来,气都来不及喘便急促道:“陛下,岭北五万驻军已抵达陵州!”
在场的将领们纷纷松了一口气。
这下子有了抗衡的兵马,谢临泽并没有因此而放松,青辞一定很清楚北娆只能速战速决,继续拖下去,大昭的援军只会越来越多,敌人接下来的攻势定会非常猛烈。
随着岭北驻军如同泄洪般涌上,斥狼铁骑在谢临泽的调动下,重整阵型再度冲锋。
他没有再站在城楼上,而是将先前制定的阵法吩咐下去,趁此机会下到战场,随军队一起杀敌。
北娆军攻来,斥狼铁骑逐渐分散开,队列间距两三仗远,旌旗飘展繁多,鼓声错杂而雄壮,步卒和兵车往来变幻杂乱,声若鼎水之沸,仿佛军队数量极其庞大,一眼望去简直眼花缭乱。
北娆军真正与之交手,才发现对方列阵简直虚虚实实,薄弱之处看似不堪一击,却怎么也攻不到实处,反而让自己绕进去了。
青辞骑在马上,看透斥狼铁骑表面混乱而实际稳定,兵车看来杂乱实际却在行进,让整治有序的兵车和士卒故意发出嘈杂的声音,以至于让敌人深陷迷惑,从而打乱原来的部署。
他命斥候传话给费连枢,斥候立刻从混乱的战场上找到左贤王,费连枢正在浴血杀敌,闻言后立刻准备重新将军队拧在一起,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一阵刺骨的杀意在脑后袭来。
那森冷之气仿佛一阵银针般穿透颅骨,无数次在战场死亡交错间的直觉让他猛地侧身,紧接着便看见锋利的剑锋近在眼前。
他转过视线,愕然发现那竟然是穿过重重敌阵杀来的谢临泽!
男人驾马而至,攻势分毫不减,瞬间再度横扫而来!
费连枢立即抬起手中长戟,男人修长的手指在一瞬间的力气简直难以想象,只听两者相击发出一声振聋发聩的巨响,费连枢顿时耳朵里嗡嗡作响!手上却丝毫不敢有一刻松动,死死抵着剑锋。
而令他更加错愕的是,不过数息之间,长戟竟发出即将崩断的裂声!
就在这个时候,周围反应过来的北娆士卒们围了过来,同时流箭划破空气飞掠而至!
谢临泽剑锋一转,斩断流箭。
费连枢压力一减,慌忙后退,喝令士卒们围攻而上。
数十多人持刀杀来,谢临泽面上没有一丝慌乱,不退反而策马向前冲去。
旁边有人握着长矛斜刺,谢临泽只一脚勾住马镫,整个人向左倾斜,堪堪避开对方的刀尖,一剑送进他的胸膛里。
剑锋抽出的时候,滚烫的血液喷涌而出,沾满了男人半张脸。
费连枢眼睁睁地看着谢临逼近,大开大阖间近其三尺之人皆倒在剑下,如入无人之境,心里的大骇几乎在溢到了脸上。
他来不及多反应,谢临泽已经近在咫尺,一跃而起,重重踏落在他的马背上,费连枢一边佯装拔刀,一边猛地将另一手的暗器发射而出!
密密麻麻的银针直冲面门,谢临泽极快地一旋剑锋,叮叮当当地挡下,但仍然没有完全躲开,顾不得肩膀上疼痛,丝毫不退避,剑锋寒光一闪,刺进对方的心脏位置!
飞溅的鲜血浸透在雪地里,费连枢的呼吸消散在寒风中,尸体像是麻袋般倒下。
一切尘埃落定。
谢临泽半蹲着身,将卡进骨骸里的剑锋抽出来,肩膀上的伤口逐渐晕开血液,疼痛一阵接一阵袭来。
正要处理刺进伤口上的银针时,他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忽然抬起头,隔着不断涌动的千军万马,他看见远方的青辞,两个人的视线落在一起。
距离太远,他看不清对方的神色,只知道对方是在望着他。
费连枢一死,这场战争到此为止,青辞连最后翻身的机会也随之而散,可谓是一败涂地。
谢临泽见他离开,也飞快翻身上马,从地上抓了弓箭追过去。
漫天风雪纷飞,几乎淹没了青辞的身影,两个人一前一后地飞快前进中,再让他逃掉定会又惹出祸事,谢临泽将箭搭在弓上扣紧弦,环境对于准度的影响太大,连续几箭都没有射中对方。
最终飞掠而过的箭矢刺中马匹的腿部,那匹黑马顿时发出一声嘶鸣,轰然倒下,青辞从马背上滚落在雪里。
谢临泽也勒住缰绳,下马去准备结束对方的性命,他往前走,却觉得肩膀上的伤口仿佛越裂越大,像是蚂蚁啃噬的疼痛随之卷袭上神经。
费连枢的暗器上定是有毒,他意识到了这一点停下步伐,抬手按住肩膀,咬紧牙关压制住剧痛的蔓延。
青辞从雪地里站起,他的情况也不见得多好,佛罗散的毒性无法解开,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到了这一刻,他苍白着面孔,还能笑出声,从腰间抽出佩剑。
谢临泽知道他们只有一招的机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风雪越来越大,四面八方卷起的狂风呼啸着扬起雪尘,两个人的衣袂翻涌,手里的剑反射着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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